沐遠澤的手有些僵硬,隨意抹了抹,丟置在一邊。
他端起碗準備喝,跪在地上的禾月突然製止道:“公子,且慢。藥涼了,藥效便不好了,奴婢重新給公子端一碗過來。”
她起身搶奪式地端走他手中的碗,慌忙的小步快走。
之後端來的藥,沒有了刺鼻的氣味。
禾月一進屋啟聲表明立場,嬌聲道:“公子,我不會離開您的,也會治好您的眼睛。”
沐遠澤默然片刻,感歎道:“隨你吧。”垂下眼看不清眼眸,落寞的表情卻是毫無掩飾,他抬手去拿藥。
璃九出聲道:“公子,藥還冒著熱氣,再等等。”敏感的氣味消失,女主的一係列反應也說明了她沒有再下藥,是時候放血了。
她找個理由支開女主,“禾月,麻煩你去備些酸甜的果子過來。”
沐遠澤愣怔了一下,出聲拒絕,禾月比他先開口道:“公子不喜這些。”
璃九找了一句托辭,正色道:“公子胃口不好,吃些對身體有益。”
“好,我這就去。”聽到對公子身體好,她二話不說就應下了。
她不能辜負公子對她的真心,她也要好好的報答公子,今後要更盡心的照顧公子,不能再想從前那樣了。
璃九在她關門的那刻,拔出一把匕首,劃過手腕,一條血痕從瑩白色的肌膚湧出,第一次沒控製住,有些多了。
禾月把果子呈上,璃九開口道:“公子,可以喝藥了。”
“嗯。”沐遠澤沉聲擠出一個字來,湊到鼻尖停留一息,張口緩緩喝下。
禾月熟練的把盤子放在他麵前,甜聲道:“公子吃一顆果子吧。”
“好。”他拾起一顆放在口中,與藥完全不同的口感,刺激他的味蕾,眉睫微動,吃了一顆就再也沒動過了。
璃九目不轉視的盯著他,想看他是否察覺到異樣,反而看出些其它的東西,她想也許是個好事。
之後,她把所有的活都攬了下來,讓女主禾月專心的陪伴在任務目標身邊。
然而一切並不是很順利。
杜廚夫頂著看似四月的大肚子,轉悠眸子,麵露為難道:“璃姑娘,這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固定份量的,可不能隨意亂動。”
一位年長些的侍女附和道:“是啊,璃姑娘,你剛來這裏不知道,府內的銀兩都是靠沐府兩月給一次,這一天要多兩頓可不能行,這幾天的糕點果子也都沒了。”
璃九對他們所說的話不置一詞,默然環視廚房,兩筐蔬菜和少量的肉,走了一圈,停在一堆雜物邊,低頭問道:“廚房就這些嗎?”
廚夫笑眯眯的來到她身邊,道:“璃姑娘有所不知,廚房裏的這些是我們三天的糧食,這府內宅院開支大,錢又不夠,所以得省著點,公子吃得清淡,我們自是要陪著。”
璃九失笑一聲,冷眼直射,抄起架在邊上的木棍,右手一抬,朝他揮舞過去。
隻聽哢嚓之聲,廚夫摔倒在地,她舉起木棍把雜物上的一層遮蓋物掀開。
裏麵是各色的蛋類,以及新鮮果蔬,還有醃製好的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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