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顯然看見了他們。她朝大頭露出了一個親切得近似諂媚的笑容。這讓原本咧嘴的大頭立刻閉上嘴巴。吳凡看看他又看看那個二十幾歲的女人,恍然大悟,一把搭上他的肩,半是同病相憐半是幸災樂禍地說:“大頭,你要難過,我可以把肩膀借你靠靠。反正我們是難兄難弟,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要跟我一樣當花童。”
“你很煩!不要理我!”大頭把他的手撥開,滿身散發低氣壓地走了。吳凡看著他消沉的背影聳聳肩-這種事朋友是插不了手的,得他自己想通才行。
“琳琳,你想不想跟吳凡哥哥成為一家人?”大頭神秘地跟自家妹妹咬耳朵,語氣貌似狐狸在誘拐烏鴉。
彭秀琳興奮得說不出話來,連連點頭,忘了區分才在英語課上學過現在時和將來時。
大頭漂亮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那個隻會花錢打扮的妖精有什麼好?連鍋湯都不會燉!
顯然他父親彭建軍不是這樣想的。在他看來,這個女人盤靚條順放得開,有點小精明又不會太蠢,最重要的是位置擺得正夠聽話-她從不質疑他的任何決定。就象現在,她就不會問他為什麼在大手筆借出那麼多輛車後還包上六千六百六十六元的大紅包。
中午十二點的鍾聲敲響。矮胖宋家生牽著宋蕙雅的手把她帶到大廳,襯得她更為高挑美麗。吳於磐穿著西方傳統的白色燕尾服、單排紐扣的銀灰色馬甲和白色緊身褲子,風度翩翩地等候在一旁。一對璧人如油畫裏走出來的公主騎士,交相輝映。
“嘖嘖,你說這貨怎麼這麼有豔福呢?先來一個溫柔的,再來一個冷豔,還是廳級幹部的女兒。”胡胖子坐在貴賓席上嘖嘖有聲。
侯公子還是那副二五八萬似的拽樣。他從頭到腳把新娘細細打量一遍,眯著眼點了根小熊貓。薄薄的煙霧把他臉上的表情給模糊了:“這女的臉看著冷,其實蜂腰猿背是個騷的,費點心思不難搭上手。鵬城啥都有,美女更多。憑我們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這樣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倒是那個叫舒梅的有點意思。”
“不是吧,那都是別人用過的孩子他媽了。你候公子用得著受這份委屈做現成的爸?”胡胖子調笑道。
“不會嫖的嫖****,會嫖的嫖嫂子。你還沒達到這個境界。”候公子搖搖頭,瞥了眼不遠處正在宣誓的男女,本能地降低音調:“沒結婚的意思,就想玩玩,你看有戲不?”
“當然有戲,她老公都甩了她了,難道還做什麼貞潔烈婦不成?女人嘛,就是拿來玩的,何況跟了我們,好處是大大的有。”胡胖子一臉的理所當然。
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自從新娘出現,大部分男人的眼光就轉移到了她身上。這讓向來是焦點的嫵媚女人有點小不滿。她眼珠一轉,如同無骨的蛇般傍在彭建軍身上,翹著刷了一層紅寇的蘭花指,嬌滴滴地抱怨道:“軍哥,新娘好漂亮喲,我也想這麼穿嘢!”
彭建軍根本不理會她那表演性質的哀怨表情,豪爽地將一個紅包摸進了她隻穿丁字褲的大腿內側,“想穿什麼就去買。”
女人捏了捏他在桌底下肆無忌憚的手,笑臉如花,嗔怪道:“死相!”
猥瑣男和豪放女,真應了大頭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一對狗男女。
大廳裏暗戰四起好戲連台。廳外門口緩緩停來一輛加長版淺灰色賓利,灰黑色的車窗降下一半。
“先生,新娘是鵬城海關副關長宋家生的女兒宋蕙雅。宋家生在大陸這邊大概是副廳長級別。”
“哦?”聲音渾厚、略顯沙啞卻富有磁性,還帶著撩人的尾音,“那邊講數的事要加緊,稍退一步也不要緊。多派人到這邊來”,頓了頓,“查到小姨的消息了嗎?”
“先生,根據資料顯示她應該在市內婦幼醫院當醫師。”
“去醫院確認一下。”
淺灰色的賓利像幽靈一樣呆了幾分鍾就開走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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