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救命翻譯
自從那幾名彩衣女子一出現,韓楓就一直關注著事態的進展,他一直留神這名倭人,看這人身量不高,雖然衣衫不整,但眼角眉梢間凜然有一種傲骨英風,不像肖小海盜倭寇之輩。現在幾名衙役押解著此人往江邊去,一群人拉拉扯扯地從築堤民夫隊伍前走過,那倭人兀自大聲喊叫著,韓楓聽的清楚,這人說的是日語,韓楓心想,我上輩子沒幹別的就學習了,無論英語、日語、法語,還是國內的少數民族的語言,像藏語、蒙語等都略知一二,說精通談不到,但是麵對麵的語言交流那是沒有問題的。韓楓慢慢的往前湊了湊,聽那倭人喊道:“我是扶桑國使,受將軍閣下差遣專程來覲見大明宣德皇帝陛下,你們不能殺我。
“啊,原來是扶桑國的國使啊。這要是把他當倭寇殺了,可有點冤枉他啦。不如幫幫他吧。”韓楓想到這兒,把手中的石塊往地上一丟,對眾衙役大聲喊道:“站住,等一等”。
眾衙役一愣,見一民夫快步上前。此人上中等身材,麵如冠玉,鼻若懸膽,雖是一身粗布衣衫,卻也顯得精明幹練。一為首的班頭一瞪眼:“幹什麼?”
韓楓快步上前,來到衙役麵前,一拱手,“差官大哥,這人不是倭寇,不能殺。”
“什麼屁話,不是倭寇,那他是你爹啊?”後麵一個五大三粗的衙役喊道。這裏的人多受倭寇之禍,對倭人恨之入骨,一聽有人替倭人說話,不由心頭惱火。
“你是誰啊?你認識這人?你憑什麼說他不是倭寇?”衙役班頭問道。
“回差爺,小人是這裏的民夫,來修堤的。這人我不認識,但是我聽他剛才說,他是扶桑國的國使。”韓楓鎮靜地說。
“扶桑國使,他說的?”
“是”
“他說的你怎麼聽得懂,老爺我都聽不懂?”衙役叫罵道。
正在這時,呂捕頭地跑過來,“怎麼了,在這兒磨磨唧唧幹啥?”
“這人跑過來說這倭人是扶桑國使,不讓我們殺呢。”差役班頭分辨道。
“扶桑國使?”呂捕頭一驚,像是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你們現在這裏候命,你帶上這人跟我去見知府大人。”
“別著急,你真是扶桑國的使者?”轉身之際,韓楓用扶桑語問那人。
“是的,是的,請多多關照。”那倭人見有人能聽懂他說話,非常激動。
不一會,韓楓就被帶到吳知府麵前。韓楓努力地去想古時候見了知府這個級別的國家公務員應該怎麼樣“打招呼”。下跪?不行,有點太掉價了。抱拳拱手?這一套好像是江湖人的規矩吧。韓楓不知如何是好,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知府大人,正好知府也看到了他,兩人的眼神一碰,吳有道的眼神中仿佛有些許驚恐,些許慌亂,但這隻是電光火石一瞬之間的事情,待他眼神落下來的時候,知府已聽了呂捕頭的回報,急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說此倭人乃扶桑國使?”
“回大人,小人韓楓,乃鳳凰山下落鳳村人,小人略懂扶桑話,剛才聽得此人喊叫,說自己是扶桑國使,故稟明大人請大人查實。”
“你如何懂得扶桑話,再者空口無憑讓本官如何信你?”吳知府本不欲信,但此事事關重大,又馬虎不得,思慮再三道。
“大人,像這類國使身上大都有國書或印信之類的東西,大人可差人搜查,看可有收獲。”韓楓“嗬嗬”一笑,接著道:“就算搜不到什麼東西,大人也可以據實上報,等待上封公文。若此人是倭寇,到時再斬殺,自然也少不了大人的一份功勞,萬一此人真的是扶桑國使,那大人可是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