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門房說相府的衛小姐想要見你。”
說話的人是鬱贏星的貼身隨從朝陽,也是他手下的得力副將。
“衛煜,”鬱贏星放下手中兵書,有些疑惑,“什麼時候?”
“就現在,相府的馬車正在府外等候。”
“現在?”
他驚訝地重複一遍,心中納悶,她在搞什麼鬼?
“將軍,見不見?”朝陽不確定地問。
“見,直接帶她來這就行。”
鬱贏星看了看外麵昏暗的天色,實在想不出衛煜這個時辰找他能有什麼事。
朝陽領著衛煜到了書房,人未到,聲先至。
“鬱贏星,見你一麵怎麼這麼費勁啊?我等了好久。”
他本想說你也不看看這什麼時辰了,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能隻身前來,不知道避嫌嗎?
但是在看到衛煜氣惱的樣子後,他就把這些話給憋回去了。
多日不見,她看起來比宮宴那天更加靈動明豔,與這安靜冷清的鎮北將軍府十分不搭。
“找我有事嗎?”他涼聲道。
“當然有事,沒事我會來找你嗎?”
這話成功地噎住了鬱贏星,他抿了抿唇,“什麼事?”
朝陽心下詫異,他們家小將軍什麼時候和衛家的小姐這麼熟稔了?
“我今天發現有北燕人在跟蹤我。”衛煜開門見山地說。
鬱贏星聞言心中一緊,上前幾步打量著她,“你有沒有受傷?”
“哎呀,別看了,”衛煜急躁地擺擺手,“我不僅沒受傷,還把他們給抓了。”
“人在哪?”
“就在外麵的馬車裏。”
鬱贏星皺起眉頭,似乎並不讚同她的做法,“你怎麼能把人抓到你的馬車裏?”
“不藏在馬車裏難道藏在我身上啊?”衛煜回懟。
鬱贏星啞口無言,覺得今天的她有些暴躁,跟個小炮仗一樣。
“我要把馬車駛進來,他竟然不讓,”衛煜手指朝陽,質問道,“是不是你讓他這麼幹的?”
鬱贏星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朝陽慌亂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口難辯。
他冤枉啊,這是將軍府曆來的規矩。
“不是我讓他幹的,”鬱贏星淡淡地說,“以後不會有人攔著你了。”
說完他又對朝陽吩咐,“把衛小姐的馬車放進來。”
“哎,順便把裏邊的人帶過來吧。”衛煜吆喝道。
朝陽看向鬱贏星,見他點頭才領命前去。
衛煜現在急於知道那兩個北燕人的來曆,就隨便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單手撐著下巴,盯著窗外的動靜。
鬱贏星站在旁邊細細觀察一番,見她確實沒受傷,安下心來。
他剛才聽到這個消息時下意識地緊張她的安危,這才想起來問她關於跟蹤的北燕人之事。
“你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衛煜回過頭,將此事簡單概括之後問:“會不會是上次追殺你的北燕人同夥啊?”
“不會,”鬱贏星不假思索地說,“那批人已經處理幹淨了。”
“總之我不清楚他們跟蹤我幹什麼,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我記得你會北燕語,你幫我審審他們好不好?”
“好。”
兩人說話之際,朝陽走進來回稟。
“將軍,那兩人都被打暈了,要帶去暗室審嗎?”
鬱贏星抬眸看向衛煜,問道:“你帶銀針了嗎?”
他想用上次那個方法?
衛煜倒是十分樂意,但她不知道今天會有這茬,並沒有隨身攜帶,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鬱贏星猶豫了一下,“不然你先回府,我審完之後將結果書信於你可好?”
“不好,我不知道確切答案,今晚連覺都會睡不著的。”
衛煜不情願地癟了癟嘴,蹙眉的模樣看著有些可憐。
“那好,你在這等著,我很快回來。”
鬱贏星大步流星地離開,朝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將軍,你就讓一個外人行動自由地呆在你的書房,不太妥吧?
他跟上鬱贏星的腳步,看著將軍行色匆匆的樣子,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邊。
那兩個北燕人被帶去暗室審訊了,衛煜百無聊賴地來回走了幾圈,看到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兵書。
這個時候還在看兵書,這麼用功?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坐下拿著兵書翻看起來。
半個時辰過後,鬱贏星回來看到這幕,心中微動。
少女神情專注地窩在圈椅之中看書,關鍵是她手中的書是他沒看完的書,所坐圈椅也是他平日裏坐的地方。
這感覺就像衛煜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實在奇妙。
見她看得認真並未發現他的到來,鬱贏星輕咳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