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易被雲暮來岔開思緒，所以沒見到對方輕扯的嘴角。
兩個人最終還是摸回展府，展府裏熄了燈，除去樓外燈籠，其餘一片漆黑，和他們出門時幾乎沒有區別。但來到房間外，第五卻拉住了雲暮來。
“屋裏有人。”第五回頭示意，雲暮來挑了眉梢，計算一下他們回城的速度，點了點頭，就要去推門。
第五阻止的手伸到一半，雲暮來也沒挨到房門，房門卻悄無聲息，打開了。
雲暮來拍拍警惕的第五，走進門，借著微弱月色轉了一圈，在角落看到站著的人，正是之前老林裏的農夫。
“跑得還挺快。”雲暮來笑罵。
既然何必問如此大張旗鼓，就代表周圍安全，所以他說話時沒有太過謹慎，反倒後麵進來的第五，慌裏慌張，趕緊將門關攏。
何必問麵帶笑容，和雲暮來對視一眼，雲暮來攤開手，又搖了搖頭，更招來何必問的笑意。雲暮來無奈道：“說說情況。”
“跟丟了。我追著他在山裏繞了半天圈子，對方自有渠道，最後抄小路回城。那條道半程天險，難跟，我跟到一半就回來了。”
雲暮來點頭，“到底是本土勢力，能判斷他往什麼方向去嗎？”
“不能。”
他答得理直氣壯，完全沒有行動失敗的悔意，這讓第五心生不滿，但瞧雲暮來卻不生氣，還問對方：“後麵的人跟著嗎？”
何必問終於露出異色，“我猜到後麵還有人，但是……一直沒有發現對方，也不清楚他跟上沒有。”
“果然我手上全是廢物。”雲暮來歎氣。
何必問卻問：“不是公子的人？”
“別的人，是友非敵。”否則以對方藏匿本事，根本不用暴露在自己眼前。
何必問趕來展府，除開彙報跟蹤之事，還有其他。滇地這小塘子池水不深，玩意兒卻不少，從雲暮來進入此地，接觸他的勢力已經超過三方。
“一方肯定是展昊的人，一方……是後來人，我猜測要麼是斷魂島，要麼是容月樓，還有一方最隱蔽，要不是在城門裏撞到您，還真沒人發覺。但對方若隱若現，我們在滇地人手不足，很難窺探到根底。”
“不用查她。一共三方，我怎麼覺著不止？”
“展昊到底是本土一流勢力，他府上來客，原本就打眼，何況雲家如此神秘，毫無蹤跡可尋，注意到很正常。但也僅僅是關注，您該高興，聞神引吸引了更多的目光，斷魂島在滇地，如今才是真正的束手束腳。”
“那秦時……”雲暮來皺眉，他和秦時聯手，就是為了搶占先機，趁展昊不備。如果秦時走了明路，就變成明麵的硬對硬，展昊還是占據暗地的優勢。
何必問搖頭，他一直緊跟雲暮來，也曾暗地擦去他的行蹤，所以知道秦時和他們合謀之事，可以肯定，沒有露白。
“容月樓的勢力……”
何必問有幾分踟躇，他暗地和秦時的人手有過接觸，對方像滑不留手的魚，很難把控。但他不確定是因為自己人手不足，所以鞭長莫及，還是秦時那邊有問題，一時間欲言又止。
“城門裏撞了您的小姑娘，非常隱蔽，能不能用？”
“我找不到她。罷了，不用再管，你帶著人手即刻退回岑木關，這邊的事交給我。”
何必問離開之後，雲暮來走到窗邊，想到今晚出現的第三人，不知他是否與自己猜測的身份一致，也不知他是否追上對方。
出城一趟花費了不少時辰，此刻月已西落，雲暮來皺起眉頭。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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