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簡……”他討好地又喚了一聲,慢慢舒緩著氣息,讓身體放鬆下來。然後他發現他的床似乎有些擠,這才注意到床尾的遲敏和靈芽公主,一個盯著嶽行簡打量,一個則盯著他自己觀察。他頓覺不悅,咳了一聲,沉聲喚了一聲:“遲敏!”
遲敏後背一涼,立刻回過神,將視線從不該落的地方拉回來,發現自己妻子也盯著不該看的人,於是趕緊又伸臂一攬,要轉回她的視線。靈芽公主卻不讓,見呂頌遙醒了,反而更加興致高昂地要他伸出手來,幫他診脈。
呂頌遙斜了遲敏一眼,遲敏意會到,立刻就要帶靈芽公主離開,好把空間騰給他二人。嶽行簡沒有反對,她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他。隻是,唯獨不解世情的靈芽公主卻攀在那裏死活不肯走,非要給呂頌遙診脈,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遲敏無奈,又不敢強行去拉她。呂頌遙也隻好任由靈芽公主鬧著,眼睛卻盯著嶽行簡這裏,道:“阿簡,你先別走。”
遲敏聽他這低三下氣的請求便明白這夫妻倆是出事了。偏偏呂頌遙的兩個護衛一問三不知,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折騰了半晌,卻隻忙出了一頭霧水。
“遲敏,怎麼回事?”呂頌遙對於自己為什麼睜眼就到了家中,也是很是不解,問出了嶽行簡同樣的疑惑。
遲敏回頭瞥了靈芽公主一眼,見她診上癮了,也由了她,又見她歇著身子趴在呂頌遙身邊,不是個舒服姿勢,因此伸臂抱正了她,讓她倚在他身上。靈芽公主專注在呂頌遙身上,順著他的工作調整著自己的姿勢,兩人配合的極為親密。
嶽行簡不由得就升起了一絲羨慕。
遲敏顧好了靈芽公主,這才來向他們解釋是怎麼回事。
“晚飯後小芽兒說想出去走走,但我們才出了門,小芽兒就說有血腥味。小芽兒自從懷孕後,對氣味都非常敏感,我本來不想讓她去,她卻說像是殿下。我跟著她一路循著血腥找去,最後在四環道上果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殿下。”他說到此處偏頭望了呂頌遙一點,呂頌遙本來是看著嶽行簡,見他視線望過來,倒撇到別處去了。
“殿下當時那張臉白得跟紙片似的,胸前衣衫都抓爛了。我送你回了王府,本來要去請大夫,誰知含光卻道不用。殿下口口聲聲隻喊著王妃的名字,我隻好讓明恩去找王妃了。我說我的秦安郡王殿下,你是不是也該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呂頌遙白了他一眼,把手腕從靈芽公主手裏解救出來,然後這邊又拉上嶽行簡,立刻就做起了過河拆橋的事:“你可以走了。”
遲敏不敢置信地瞪了他一眼,回頭柔聲問著靈芽公主道:“小芽兒,呂賢侄怎麼樣了?”
他本是玩笑一個問題,誰知靈芽公主皺著眉頭,毫無顧忌地說了一句:“他要死啦!”
“啊?”她這一句話一出,真嚇到了屋裏其他人。嶽行簡是當場就愣在了原地,完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