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睜了眼,嗓音沙啞:“到了嗎?”
他單手用拇指和中指按了按兩側太陽穴,手掌遮擋住半張麵孔,放下手後,整個人如同充電完畢。
他過了太久的這樣的生活了,工作,奔波,持久的奮戰,稍縱即逝的休整,過了太久,便會習慣。可這樣的習慣,又多叫人心傷。
他一上來便有言在先了:“我最晚十點就要走,下午原定要對香港方麵做係統演示的,我這一來,隻能找了副手代我出馬,但願按部就班,能順順利利地過關。但最晚,我也要在八點回去陪他們吃下半場的晚餐,你知道的,有時候應酬就是臨門一腳。”
我打開公寓的門:“也就是說,你還能有兩個小時的床上時光。”
史迪文推著何翱進門:“我對兩個小時倒是沒異議的,可這小子怎麼辦?擱哪啊?”
我埋頭直奔廚房:“你多心了。是你的床上時光,不是我們的。”
稍後,史迪文跟進廚房。
我熱了油鍋要煎荷包蛋,才將雞蛋打進去,史迪文就從後麵握住了我的拿著鏟子的手。他做主,將雞蛋攪了散。我說你搗什麼亂啊,你不是愛吃荷包蛋嗎?我拿手的。他說是啊,可是你不是愛吃炒雞蛋嗎?我陪你。
“厚福呢?”我問。
“我給他布置了作業,八組找不同。”史迪文眯眼奸猾地笑了笑。
他的另一隻手來和我的另一隻手十指交握。
我心慌:“別鬧,吃點東西你就去睡覺。”
他埋首在我的長發中:“拜托,我排除萬難地來了,可不是光來睡覺的。”
我用手肘拱他:“別再強調你的萬難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誰讓你知錯了。你換個角度,掂掂你在我心裏的分量就行。”史迪文撒鹽入鍋,“傷都好了沒?”
“本來也沒什麼事的。”我回過身,“倒是你,怎麼說也是肉做的,傷了於小界十分,也得自傷兩分吧?傷哪了?我看看,我敢看。”
“這兒。”史迪文指了指胸膛。
我當即掀了他的t恤,鍋鏟通通交給了他,站著主廚的位子,一寸寸研究不能吃的男人的胸肌:“哪啊……”
“騙你的。”史迪文關了爐火。
他不理會我的凶相,一把將我扒拉到一旁,把炒雞蛋出了鍋。他手上忙著,嘴裏叨念著,說其實是我的牙……其實是我的牙被他打鬆了一顆,在最裏麵何荷你看是看不到的,隻能感受。
史迪文語畢,金燦燦的炒雞蛋也集中在了白色盤子的中央。盤子太大,雞蛋又太少,堆得像座小山丘,冷豔得像出自大飯店似的。
鍋鏟一扔進水池,他長臂一伸便拉我入懷,封住我的嘴,說來,你來感受一下吧。
他讓我主導,讓我一下下吸吮他的唇。
他讓我去抵開他的牙齒,這才與我有舌與舌的纏綿。
我保持著理智:何荷,你和他親過一千八百遍了,今天他來,親一親也更在計劃之中,沒什麼大不了的,別魂不守舍丟盔棄甲。於是,我擔負著使命地用舌尖“感受”他的每一顆牙齒,末了卻又落得被他譏笑:“還是騙你的。嗬,他的拳頭還沒有棉花硬呢。”
“不對,真的有一顆鬆動的。你張嘴,”我急中生智,伸手胡亂一指,“就裏麵……裏麵那顆,不是於小界打的?那史迪文你是不是缺鈣啊?”
史迪文吭哧一口咬了我的手指:“我要是信你這小把戲我就不僅僅是缺鈣了。”
我收兵:“何翱的事,會不會真被他說出去?”
“他不敢的。”史迪文答得篤定。
何翱的八組作業才做了一半,說要做完了才來吃早餐。
史迪文隻好去做支援,餘下我獨自接到一通我媽的電話。我最怕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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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陪陪家人,結果就更到這麼晚了,明天也晚,不用早來。。姐妹們周末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