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歡一驚再驚,難怪段情兒心情一不好就會到那兒去,對準包清文就是一腳:“你話能不能說囫圇了!”
包清文歎道:“你果然沒在衙門呆過,就不會串起來想啊。從檔案來看,那場火是有人故意縱的,段情兒救出了弟弟,卻沒能救出父親,也發覺是有人縱火,無力查明真相,便報了官府。官府接此命案,令人追查,查出縱火之人是城中一個小的幫派,正要緝拿,那個幫派卻在一夜間被人抄了底,死了十來個人,餘下的都做鳥獸狀,不複存在了。我查著的東西就是這些。”
呂歡叫道:“這事更蹊蹺了,那幫派怎麼會一夜間覆滅了,是你們衙門接的案子吧,怎麼沒有查下去?你這東京府同知是怎麼做的?辦事太不利了!”
包清文小眼一翻:“老子不是說過,當時我還不是同知,這案子也不歸我管,查案的主官在卷中用了春秋筆法,主管認為這多半是幫派仇鬥,反正縱火之人都死了,這種仇鬥,隻要不傷著平民,當然是樂意隔岸觀火。你別指責了,這麼多線索還不夠讓你想到些什麼?”
呂歡頭腦有些亂,喃喃道:“難道說,是杭天雷幫著段情兒報了殺父之仇,段情兒這才娶給了他?這事兒太巧了吧,怎麼感覺是有預謀的?對了,會不會是杭天雷垂涎美色,布下的局?”
包清文反而擺起身份來:“本官斷案一向重事據物證,不胡亂推斷,不過,你不是斷案的主官,隨你怎麼想,老子既不苟同,也不否認,嗯,這案子已經結了,又無事主再告,也別指望我動用官府的力量去查。”
還苟同呢,老子還想說你苟合,呂歡真想指他的鼻子罵,一跺腳,道:“你們這些衙門裏的人就是靠不住,算了,老子這就去問段情兒。”可是走了幾步又停了腳,自己剛和段情兒鬧翻,她隻怕都不會見自己,更不用說把內心的傷痛向自己傾訴了。
他長歎一聲,段情兒的性子有些偏執,是否與此事有關,外表堅強,內心脆弱啊。
包清文也歎道:“紅顏禍水啊,還是我那夫人好。呂歡,我不能動用官府的力量去查,咱們可以暗地查不是?這事兒我也覺得有些地方不明不白的。”
呂歡一喜:“這才是好兄弟,這事可以抓緊。”小包找手下幹私活也不是一回二回了,暗地裏查和明裏查還不是一回事,又想到什麼,叫道,“對了,小禦貓這幾天借給我怎麼樣,對了,再借幾個好身手的兄弟來!”
包清文叫道:“為什麼要借給你,要做什麼?”
呂歡也不隱瞞,把準備到趙縱家搶劫的事說了一遍。
包清文很清高地歎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趙縱得罪了你,你這麼快就想報複回來,這事兒告訴了本官,按理是要阻止的,看在兄弟份上睜一眼閉一眼算了,隻是手下的兄弟卻是借不得的。”
呂歡叫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高尚了?大不了以後你去萬花樓都免費!”
“不成,不成,這事兒太大,我可擔著責任呢。”
呂歡氣道:“你不答應是不是,我把你的醜事全抖給楊姑娘!”
包清文一哆嗦,硬挺著道:“本官一向潔身自好,人所周知,你就是說給夫人聽,她也不信的。”
呂歡心想,他在長輩和老婆麵前很會裝乖巧,自己就是去說了,楊排風也隻是將信將疑,關鍵楊姑娘暴走之下一下先拿大棍子砸自己,怎麼敢說啊,一咬牙一跺腳:“我行賄你些銀子總成了吧!”
包清文哈哈一笑:“早說嘛,本官一向清廉,但不克板,朋友兄弟之間互贈東西還是會收的,小禦貓他們盡管使就是。”說著壓低聲音,“你一定也給小禦貓許下銀子了吧。”
小禦貓一直在邊上聽著,這時哈哈大笑起來:“小包大人如果是問屬下,屬下是不好答的。還是大人高明,既不從屬下處克扣銀兩,又得了好處!”
呂歡臉惱了一會兒,也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的把戲,別以為老子看不出來,既然老子現在賺了不少銀子,分兄弟一些就是!”
二人傻了眼,齊聲道:“你不是很貪財嗎?”
呂歡笑道:“貪財也要看人,看不順眼的人老子非但一毛不撥還要從他處挖銀子,對於兄弟嘛,就算給些銀子心裏也舒服,何況你們真心實意幫了我不少忙。”他心裏知道,就算不給銀子,他們也一定會幫忙的,這不就是為了開開玩笑樂嗬樂嗬嗎?彼此之間可以相互取樂相互玩笑,關鍵時刻該幫忙就幫忙,這才是兄弟。
二人有些感動,嘴裏卻恨恨道:“卻沒看出,你啥時轉了性了!”說著就為晚上的打劫行動四下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