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拍大腿:“這倒做得!兄弟還不知道吧,上回王倫送的細軟,杭天雷就是準備賣給趙縱的,已先行收了大筆定銀,趙縱追得可緊。”
呂歡心中大惱,原來宋江在探自己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杭天雷為趙縱看家護院多半是為了還債來著,就算不為了趙縱家的銀子,宋江也一定願意去攪局,操,多半宋江聽到什麼風聲,知道自己和天雷幫結怨,這才會主動把閻婆惜的事說出來,以便形成統一戰線,這人相當的狡猾。
他表麵上做大喜狀:“還有這樣的事情?那不是更好,杭天雷無法護住趙宅,趙縱一定會把他恨得牙癢!”心想,宋江真夠險的,不但幾次壞了杭天雷的好事,還給他屢屢招來仇家。
宋江含笑點頭:“正是如此。京城我不易呆得太久,撿日不如撞日,是否在今晚動手?”
呂歡也巴不得越早越好,點頭道:“好,咱們想到一塊去了。”
宋江又問:“不知呂兄弟能找多少人手?”
呂歡明白這是互相試探底線呢,裝著大咧咧地道:“外頭的小禦貓你看到了吧,他會帶著一幫好手幫我,嗯,我還會找幾個高手中的高手來!”
呂歡連小禦貓都指使得動,宋江倒也不懷疑他,點頭道:“子時我們在趙家附近會合!”
兩人說到這兒,相視大笑,戰鬥友誼更進一步,一塊走出了屋子,外頭還好,他們沒有再打起來,小禦貓和李鬼正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白勝卻有些沮喪地縮在一邊。
呂歡也不多說話,打聲招呼拉著小禦貓往外走,出了店外,才好奇地道:“喂,你使了什麼花招,我看白日鼠的臉色很不好看啊。”
小禦貓得意一笑:“老子是捕快他是賊,隨便就能捏著他的把柄,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老子就要拿他見官!”
呂歡一伸大拇指:“果然是盜賊怕捕快,老鼠怕貓!”
小禦貓又道:“你們說了些什麼?”
呂歡笑嘻嘻勾著他的肩膀做親熱狀:“宋江答應今晚去趙家搗亂,怎麼樣,你也帶一夥人湊湊熱鬧,隨便為我掙掙場麵。”
小禦貓絲毫不理他的熱情,臉一板:“我是捕快,這種打家劫舍的事適合我幹嗎?”
呂歡瞪眼叫道:“靠,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時到處去賺外快,來路就都幹淨了?對付趙縱也算是為民除害,大不了我出銀子雇你們!”
小禦貓一下換了笑臉:“這話說的,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小忙還得幫的,記著了,上回的保護費還沒有給,這次一塊給了!”
呂歡氣得直吭吭:“少不了你的,記得,這回是大場麵,多叫幾個兄弟來,要手腳厲害心狠手辣的那種,你不想在宋江麵前沒麵子吧。”
小禦貓一口答應:“放心,他們是草台班子,怎比得我們戲班正角!不過——”
呂歡急了:“不過什麼,說話別吞吞吐吐的!”
小禦貓嘻嘻一笑:“我和一幹兄弟都是小包大人管著,最好你支會他一聲。”
“這沒問題,我這就去找小包。”還沒邁步,又被小禦貓拉住,呂歡徹底毛了,“靠,叫你辦件事這麼費勁,還有什麼事?”
“你給銀子的事最好別讓他知道,小包大人抽頭狠著呢!”
呂歡歎了口氣:“我說,你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好上司,又借銀子又抽頭的,放心,你們賺點外快也不容易,我會瞞著的。”
兩人來到汴京府,他正抱著一堆泛黃案卷,一見兩人,一把把案卷扔在地上,跳腳道:“呂歡,你怎麼才來!”
呂歡一怔:“別一驚一咋的,才分手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想我了?”
包清文臉憋得通紅:“我們又不是相好,有什麼好想的!快,快,我查著一些好東西,關於那你情兒的,要給你看!”
呂歡知道包清文對朋友是熱心腸,叫道:“是關於段情兒的?你查著那場失火了?”
包清文得意了:“何止是那場火,我查著的還多呢。嗯,你猜是什麼時候失的火?”
呂歡急了:“這我怎麼猜得著,你快說哇!”
包清文伸出三根手指:“三年前,正好是段情兒嫁過去的前些日子!這裏頭果然有名堂!”
呂歡隱約感覺到什麼,心呯呯亂跳:“什麼名堂,快說,快說!”
包清文反而開始賣關子,悠悠然道:“失火的屋子是一家小客棧,你那情兒並不是京城人士,卻是遊走四方耍武賣藝的,當時正好行走到汴京城內,又正好住在那家小客棧裏!”
呂歡一聽,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沒頭沒腦地說:“這意味著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包清文瞪了他一眼:“失火在她出嫁的前些日子,這事兒你不覺得蹊蹺嗎?看你急得汗都下來,算了,還是告訴你吧。老子查了好些檔案,終於查到那次失火不但燒了客棧,還燒死了好些人,其中便有段情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