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時分,呂歡扒在一處牆頭上,左邊伏著一個老頭,雖然蒙麵還是露出斑點狗般黑白相間的胡子,右邊也伏著一人,背上一杆又直又長的大槍。
老頭叫道:“小子,還不動手?老夫伏得腿酸!”
呂歡對宋江吹忠噓要請幾個高手來,老頭便是他叫來的高手中的高手柴甘,那個背長槍的不用說就是高寵小子了。
高寵倒是好叫,一聽說有架打,還是為民除害,立馬跟了來,隻是柴甘難纏,直說自己堂堂柴家後裔,給人當打手失在丟份,呂歡許下無數chun宮畫本,這才勉強點頭,這不,才扒了沒多久就開始報怨了。
呂歡還沒說話,就看到前麵有人影起伏疊動,柴甘輕聲道:“咦,是你約的人到了吧,咱們快動手,別讓他們搶了先!”
這老頭胡子一大把還是火暴脾氣,隻好順著他的毛拍馬屁:“柴大人,你是咱們大宋的鎮國之寶,今晚我是鬥膽借來用一用,你和高寵呆在這兒別動,我們先衝進去,關鍵時刻再叫你們。”
柴甘一瞪眼:“什麼是關鍵時刻,不就是打家劫舍嗎?老夫年輕時又不是沒做過,去晚了什麼東西都沒剩了。”
呂歡那個汗啊,所謂的先朝皇帝後裔就這風度品格,隻好如實相告:“趙家的地底下埋了好大堆的銀子,分給宋江他們多可惜,不給麵子上又過不去,到時候你們做為第三縱隊,突然一亮相,搶了就跑,宋江就不會怨到我頭上了!”
柴甘嘿嘿一笑:“小子果然狡猾,缺點心眼的就要上你的當,你就不怕老子獨吞了?”
呂歡無奈歎道:“怎麼不擔心啊,不過有好處便宜了你,我心裏還舒服些,再說,我將來娶了萱兒,咱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嗎?”
柴甘哼了一聲:“做你的春秋白日大美夢!嗯,老夫就做一回那個什麼來著,嗯,第三縱隊!”
呂歡這才放心,從另一處溜下了牆,迥回了過去,那些人果然是宋江一行人,都穿著黑行衣蒙著臉,貼著牆根一溜站著,隻是李鬼腰間那對明晃晃的大斧實在好認。
呂歡拉下蒙麵,輕叫了聲:“宋哥哥,我在這兒。”
宋江點點頭:“兄弟來得好,你的人呢?”
呂歡一聲貓叫,兩邊的牆頭上探出十來個腦袋,個個眼睛亮閃閃的,跟貓眼似的。
宋江滿意地點點頭:“咱們如何行動?”
呂歡道:“咱們分頭行動,你帶一隊,我帶了一隊,兩邊夾擊,讓他們顧此失彼!”
宋江目光閃閃:“就這麼辦,不過,我這邊都不熟悉情況,這樣吧,我分一撥人跟著你,你分一撥人我領著,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呂歡心中暗罵,這是擔心老子情況熟悉,先得了銀子去,幸好老子還有後手,爽快答應道:“就這麼辦。”
兩邊都是高手,人力資源重組相當的快,一會兒就編隊完成,呂歡和小禦貓、李鬼是強攻組,直接從大門進攻,引得看家護院的大呼小叫出來迎敵,另一隊由宋江帶著作爬牆組,悄沒聲地翻牆偷襲。
呂歡在天雷幫裏黑吃黑時看到有個人拿著狼牙棒十分威風,也學著弄了一根,左右都有高手護持,見著衝出大門的人群便是一頓猛砸,狼牙棒舞在手裏果然好使,特別適合他這種招術不精的人,基本就是照著人就砸,磕飛了好幾件兵器,也砸倒了好幾個人。
也虧得小禦貓收了他的銀子很有職業道德,幫著擋了好幾計冷招,不然像他這種打法,早被人抽冷子放倒了。
柴甘在牆頭看得直搖頭:“架不是這麼打的,一點都不像個習武之人,高寵你可記得了,高手之間過招,講究身如輕燕見招拆招,指東打西攻守兼備,他這樣子像什麼,像潑漢打架,沒有一點章法。”
高寵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呂歡這種打法狠而且猛,有些戰場上開闔縱橫的味道,關鍵是威風,忍不住道:“這許多人戰成一團,有些精妙的招法就使不出來了,就像沙場惡戰,講究的是氣勢,他這種打法倒暗合了戰法。”
柴甘是高手高高手,如何也放不下架子這麼死纏爛打,無奈地搖搖頭:“高寵,你跟著那小子遲早要被帶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