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垠的識海中,並不平靜。一組組的記憶閃回,一段段的聲像影音,充斥其間,構成了一個怒浪狂濤的世界。
“一位健碩、精神的老頭,雙手捧著一個鷹型紙鳶,神情興奮的衝屋裏喊著:‘冬熠,快出來呦。來看看爺爺給你帶什麼了…。’一個瘦小的男孩興衝衝跑了出來,還沒等他回答。這時,漆黑的弄堂裏倏的躥出個高大身影來,隻聽那身影氣籲籲地呼喝了一聲:‘老鬼,媽的別擋道!’孤幽的弦月折射著一柄藏刀,散發出一抹冰冷的光,那光裹挾著風,也裹挾了風的無情,決絕的吻上了老頭的頸。頓時,一朵驚心的豔紅開了,綻放的如此幽靜而又淒美……”
……
“一對飲食男女在一張粗陋的鋼絲小床上肉體陳橫、袒然相纏。那長相俊秀,額頭有一條淺淺疤痕的男子一手抓扯著身下豔婦的長發,另一手猛拍女人的雪白嬌臀,下身更是隨拍臀的節律粗暴的撞擊著。‘你這婊子每次都能讓我這麼興奮,你裏麵夾得我好爽。’女人瘋狂的浪叫著,恬不知恥的提臀迎合討好著男子。‘說,為什麼要選你兒子的床上做?’‘啪’一聲脆響,女人舒服的呻吟了一下:‘伍哥,我的親親好哥哥,再給妹妹一下,再來一下嘛。’‘啪’又一聲脆響,‘你還真他媽是個婊子。這下滿意了吧?快說!’這下打得狠了,女人忍不住嬌吟了一聲,‘我的好伍哥,你打死妹妹了。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咯咯咯……。’‘臭婊子,我抽死你,插死你……。’倆情色男女忘我的演著chun宮戲,卻沒注意虛掩地門沿上那嬌小的手指……”
……
“昏暗的屋子裏,那外表斯文,內心猥瑣的俊秀男子用手、用牙齒、用他那肮髒的下身肆意蹂躪著瘦弱的小男孩。不由自主的顫栗,無意識的呻吟令他興奮得額頭淺疤都變成了殷紅色。‘小雜種,你的皮膚真好呦,比你那婊子老娘還好。他媽的,屁股竟然比那騷娘們還滑、還嫩。我真想幹死你,幹死你!快叫,快叫啊!’小男孩弓著身子,無聲的哭泣……”
……
不勝枚舉的畫麵,仿佛同時在播一千部立體電影,聲勢宏大壯觀的把清雲、宇上琰圍在中央。直教倆老鬼歎為觀止。
清雲道人大著舌頭,結巴道:“小、小宇,這、這真是你說、說的那什麼精神散亂、魄魂不純之人?”
宇上琰詫異並木訥的傾仰了下煙身,算是回答。
“你有沒有搞錯?就這群魔亂舞的地方能呆人嗎?真是邪特(shit)啦,跟著你,老道我算是倒了九輩子血黴啦。你說現在怎麼辦?”
宇上琰躊躇了一會,雖然這種情況他也沒遇到過,可他知道現今隻有冷靜思考來解決。
“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
對於宇上琰的敷衍,清雲道人反倒是不急啦,悠哉遊哉的欣賞起了“電影”。
清雲道人不急,可有些人卻著實急了。手術台邊的人們此刻正焦急的忙碌著,一個個恨不得有四支手、兩對眼。病患的情況不容樂觀,顱內的淤血差不多取完了,現正做著縫合,但血壓、心率卻一直不穩定,甚至還有幾秒鍾完全靜止的。
顧明桓讓助手擦了額頭的汗液,手指靈巧的操控著器具,將近四個小時的奮鬥,終於迎來了結束時刻。莫名的一陣心慌,顧明桓驀然停住了手。“這感覺好多年沒有了,難道……。”他低頭看了看躺在台上安然入眠的病患,心慌越加甚了。
這時……
手術台上仿佛沉寂了百年的患者驟然動了,毫無前兆的動了。起先隻是微微的顫動,猛然間變為一陣陣劇烈的痙攣。
“顧教授,患者的心律不齊,血壓無法檢測。”
“心率180。”
“心率200。”
“心率230……。”
驟然,毫無前兆的,病患又陷入深度睡眠中,一切都沉寂了。那臉上安詳的神色就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