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萬兩?
別說是出一回詩集了,出個十回都夠了。
還有剩餘,順便還能辦個藏書院,專門收藏茅坤的著作。
孫元化剛剛還在怒斥茅元儀是個廢物,轉頭就送來了一萬兩銀子,‘啪啪’打的臉生疼。
孫元化臊的紅了臉,嚅喏道:“什..什麼學問能值那麼多銀子,別是周永寧在賄賂令郎。”
呦嗬。
剛才還一句一個不孝子。
現在就說令郎了。
茅國縉在心裏暗暗鄙夷了故交好友,不樂意道:“賄賂的話可不能亂說,但凡沾上就惹得一身騷,再說了堂堂國舅爺有什麼好賄賂犬子的。”
嘖嘖。
不孝子怎麼變成了犬子。
滿嘴的自豪又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還在痛心茅元儀的不務正業。
孫元化暗暗鄙夷了好友變臉比翻書還快,想到那可是十輩子俸祿都掙不來的一萬兩銀子。
自己又缺銀子籌建西學書院。
孫元化酸溜溜的說道:“一萬兩銀子都夠籌建十座西學書院了,令郎還真能賺銀子。”
“那是自然。”茅國縉昂起了腦袋,滿臉自豪:“犬子沒有經商,也沒有貪汙,全是憑借自身的學識賺來了一萬兩白銀。”
“大文豪白居易寫一篇墓誌銘也不過十萬錢,犬子的一篇文章抵得上大文豪白居易十篇了,先父泉下有知,應該會欣慰的朗聲大笑了。”喵喵尒説
周永寧聽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麼,不過從茅國縉高高舉起的藤條可以猜到,應該是因為茅元儀加入工社那件事。
為了拉攏茅元儀,早就摸清楚了他家的情況,深知茅國縉做夢都想給先父出個詩集。
隻要是銀子能解決的事情。
那都不叫事。
周永寧眉開眼笑的揮了揮手:“箱子全都打開,讓茅郎中數一數銀子,免得說本伯爺少給了銀子。”
建仁滿臉諂笑著趕緊完成了公子的吩咐,打開了所有裝滿了銀子的大箱子。
正堂內,瞬間就被銀閃閃的光芒照亮了。
穀堆般的銀子,一堆堆的擺放在麵前。
當即就給茅國縉孫元化兩人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傻愣著站在原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正堂內安靜無聲。
隻聽到一陣陣吞咽口水的聲音。
孫元化瞪圓了眼睛,呼吸粗重的說道:“本官終於知道那些貪官為什麼貪銀子了,直麵這麼多銀子的觸動實在太大了,本官一生清廉已經動心了。”
“何況是那些貪官,哪裏能抵擋得住這般強烈的誘惑。”
朝廷發放俸祿,一般都是給祿米,很少直接給銀子。
孫元化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銀子,不過是幾十兩的現銀。
整整一萬兩銀子,如穀堆般堆放在他麵前,給他帶來了難以想象的衝擊。
“哈哈。”
茅國縉激動的癲狂大笑起來,圍著一萬兩銀子不停的打轉,眼裏放光:“以後看誰還敢說犬子是個廢物,愧對了先父的血脈。”
“有本事也憑自己的本事賺來一萬兩銀子,賺不來?哼哼,自己滾一邊反思去。”
孫元化尷尬了,就他說的最起勁。
現在好了。
臉被打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