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火燒玲瓏塔(1 / 3)

這一夜暴風雪過去,長白山地區積雪近一尺厚,山路極難行車,聶敢駕駛技術又差,幾次險些翻車,好在這輛雪佛蘭越野車車況極好,聶敢記性又算不錯,近三個小時後,總算開出山區,駛上了公路。

一路上,聶敢思前想後,隱隱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深不可測,遠非自己所能厘清,又擔心秦丹青已經遭遇不測,不禁心急如焚,狠踩油門,雪弗蘭風馳電掣,直奔秦家而去。

等到了秦家門口,已是上午九點左右,聶敢心說:“也許焦鄂,熊奎早已回來,隻等我上門送死,更別說也許秦家保安傭人之中還有潛伏著的其他幫凶,我可要小心戒備。”他把子彈上膛,按了按喇叭,秦家莊園大門緩緩打開,從保安室裏走出一人,正是前天晚上和聶敢一起守夜的華安。

華安快步走到車門旁,“怎麼才回來?夫人呢?秦先生都急死了。”

聶敢問道:“焦鄂和熊奎呢?已經回來了嗎?”

華安一愣,“沒啊,你們不在一起嗎?”他看聶敢長發散亂,襯衫上滿是血跡,吃了一驚,“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聶敢見他樣子不像作偽,卻不敢大意,他左手探出車窗,一把揪住華安的頭發,把他的脖子壓在車窗上端,再搖上車窗,把他的頭牢牢卡住,右手橫過散彈槍,把槍口頂在他的腦門,“再敢騙我,我一槍崩碎你的腦袋!說!焦鄂,熊奎在哪兒?”

“你……你他媽瘋了?我……我沒騙你啊,別開槍,別開槍……”

“秦丹青在哪兒?”

“不知……哦,他平時就在多寶樓三樓睡覺,也許現在還沒起床。”

“你們報警沒有?”

“報警?沒啊,到底怎麼了?”

“對不住了!”聶敢用槍管砸昏華安,把他拖進車裏,剝了他上身中山裝給自己換上,才開車進院。

到了內院門前,他把槍用華安的襯衫卷好,下車輕叩門環,又順利進了內院,偶見別的保安傭人,都和他打個招呼,要不就淡淡問上一句:“才回來嗎?”看來一切如常。聶敢稍覺安心,提槍直奔多寶樓,到了門口他剛要敲門,又硬生生縮回手來,找了扇開著的窗子,他見一樓無人,便輕輕跳了進去,他慢慢上了樓梯,直到頂層三樓才看見秦丹青一個人在來回踱步,秦丹青突然看見聶敢,嚇了一跳,“你……你要幹什麼?”

“秦先生別怕,夫人現在安好……”聶敢長話短說,把昨天長白山焦鄂熊奎突然發難,他帶著冰若逃走,無意中發現藏寶窟,冰若洞窟中生下女嬰,又巧遇水寒山,發現寶叔已經遇害等等簡略敘述了一遍,隻有他自己本是殺手一事略過未提,以防節外生枝。

秦丹青聽罷,慢慢坐到椅子上,好半天沒有說話,他忽然瞥見聶敢手上提著個用襯衫包裹的筒狀東西,說道:“你提著槍闖進我這裏,告訴我一個死去的人活了過來,叫我怎麼能夠信你?”

聶敢見他神情緊張,眼神裏透出懼意,心想:“這事的確夠離奇,也不怪他有所懷疑。”於是把來複槍遞到秦丹青手上,“你若不信,開槍打我。”

秦丹青接過來複槍,神色頓時大為緩和,他看見聶敢衣領上有一小塊血跡,問道:“賈兄弟受傷了嗎?要不要緊?”

聶敢見他危機當前卻先問自己傷情,心中感激,忙搖了搖手,“一點外傷,不要緊的,現在最緊要的是去長白山把夫人和水伯父接到安全的地方,焦鄂和熊奎身手太好,又有槍在身,須得多帶幾個得力的弟兄,嗯……也許保安中還潛有他們的同夥,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