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青點了點頭,“賈兄弟果然精細……我親自帶人去,萬無一失,隻怕賈兄弟有傷在身,萬一再遇上焦鄂,熊奎這兩個吃裏扒外的王八蛋,如果賈兄弟有個三長兩短,我豈不害了恩人。”
聶敢心裏關心巫真真安危,恨不得立即趕到她身邊才好,這時聽秦丹青這麼一說,便答道:“那洞窟入口雖然隱秘,但隻要知道位置,並不難找,有紙筆嗎,我畫幅圖給你。”
秦丹青趕緊取過紙筆,遞給聶敢,聶敢憑著記憶,以水寒山的墓地為中心坐標,畫了幅地圖遞給秦丹青,“憑這幅圖去找,一定沒有問題,恕我不能親自去了。”
秦丹青接過地圖,仔細看了看,又問了許多細節,聶敢一一詳加解答,最後秦丹青點了點頭,把地圖揣進了懷裏小兜,然後突然端起散彈槍,槍口對準聶敢胸口。
聶敢倒吸一口涼氣,“秦丹青,你什麼意思?”
秦丹青歎了口氣,“你知道嗎,其實我是個多疑的人,不過我相信你所說的,可你卻不知道,要殺冰若的人其實是我。”
聶敢聽了這話,心中的許多迷迷茫茫的疑惑一下子清楚起來,“原來是你……你若直接殺死自己妻子,雖然簡單,可如果不讓人懷疑到你卻很難,所以你化名買凶殺你夫妻二人,實際上殺手根本沒有機會殺你,卻能做個替死鬼,將來如果警方調查,隻會認為殺手害死你妻子,被你的保鏢擊斃了,你這算盤打得不錯,可你沒想到事態竟會這樣發展吧。”
秦丹青露出笑容:“你很聰明,可你不認為現在的局勢比我當初預想的更好嗎?沒想到我苦思多年的大寶藏竟被你無意中發現了,我現在殺了你,再叫焦鄂,熊奎去殺了水寒山和冰若,一樣可以算到你的頭上。”
聶敢點點頭,“不錯,可你為什麼要害自己的親人?”
秦丹青一笑,“你以為這是什麼?記者招待會嗎?對不起,我趕時間,沒工夫給你解惑答疑了!”說著抬高槍口,把準星對準聶敢額頭,扣動了扳機。
“啪”,撞針打在空空的槍膛上,並無子彈射出。
聶敢笑了笑,“如果說這兩天我學會了點什麼……”說著他從兜裏掏出一把子彈丟在地上,“那就是幫別人卸子彈。”
秦丹青“哼”了一聲,揮動槍杆向聶敢頭頂砸來,聶敢左臂用力向上一架,把散彈槍從秦丹青手中震飛出去,右手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板上,聶敢走過去一把把秦丹青從地上抓起來,抽出腰間刺刀,格在他的下顎,“記者招待會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害你的親人?”
秦丹青吐出幾顆被聶敢打落的牙齒和一口血水,含糊著嗓子喊道:“這世上沒人瞧得起我!”
聶敢皺皺眉頭,心說:“這是什麼屁話,難道被我打糊塗了?”他扯緊秦丹青的衣領,“水寒山難道不是你的恩人嗎?為什麼要害他?”
“恩人?”秦丹青一聲冷笑,“不錯,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他成了英雄好漢,但難道我生來注定就要做一隻被施舍的狗嗎?”他忽然嘶啞了嗓子,近乎絕望地呼喊起來,“你明不明白這種被恩賜的生活有多麼的痛苦?!我知道自己永遠也報答不了他的恩情,我在他麵前就永遠也抬不起頭來,隻要他活著,我的每一天都像是活給他一樣,隻有他死了,我才是我自己!”
聶敢向來心思敏銳,善解人意,可他從沒想過一個人對自己的恩人竟會有這種想法,他歎口氣,半晌無語,隻聽秦丹青問自己:“那個孩子,她,她什麼樣子?”他的聲音很輕,眼神裏閃過一絲溫柔,卻也含著可怕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