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烈皇嘴角一勾,伸手攬住清妃……
……
苗宗。
苗宗宗主從沒有想到過會遇到南鬱北這樣的人,原以為隻要寒霜進了苗宗,進了宗祠,呈接下一任主之位,到時聖女就算有何想法也晚矣,誰曾想,一連三日過去,該來問責的聖女沒來,寒霜與齊王倒是把苗宗上下玩翻了個天。
那齊王非說要參觀苗宗,皇上未有示意他們自然也不能駁了齊王的麵子,自然不能懈怠,想著這齊王雖說是臉皮厚些,也畢竟是一國王爺,也當為客之道,該知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誰知道,人家竟然連苗宗最禁人的刑堂都去了,三日下來,寒霜倒是安靜得很,可是每次苗宗宗主說到家主承接之位,苗宗總能發生不大不小的又非他處理不可的事。
苗宗宗主頭痛,僅餘的兩位長老也頭疼,卻也無法。
其實每一代苗宗宗主都會選兩位少宗主,一位送進聖宮服侍聖女,終生不嫁,一位留在苗宗主持大局,但是卻萬事以於聖宮的宗主馬首是瞻。
但是同樣的,和伴君如伴虎一個道理,誰又會願意舍卻一生幸福去聖宮呢。
想要的權力苗宗有,又何甘舍棄人間無數繁華去服侍他人。
就說這一代苗宗宗主當年也不知是想了什麼法子留在苗宗了。
一連兩日過去,烈國甚是平靜,隻是大街小巷子最新談論的話題依然還是聖宮的聖女,句句字字不離冷言諾,畢竟那日神台洗禮實在是太過震憾,當時那些百姓雖然離得遠,可是整個烈國籠罩於一片黑暗,言談自然不可能幾日之內便消失,當然這些話題裏麵又多了一樣,那就是南國皇上親自前來烈國求娶聖女。
無論哪個年代,哪個朝製,都不會有人厭棄八卦,更惶論烈國民風開放,對於言論也未強烈製止。
所以新一輪的八卦裏,眾人討論的是這聖女是否又有打破古製與南國皇上修得百年好。
而自那日南木宸出現在聖宮見到冷言諾之後,便被後來出現的聖使給派人給趕出了聖宮。
給出的理由是,南國一君,應住行宮,而非聖宮。
南木宸人在屋簷之下不得不低頭,更惶論冷言諾也沒有留下他,不過如今冷主諾已與慕容晟睿和離,自己隻要在烈國,隻要在冷言諾身邊,又何愁沒機會。
此刻,烈國行宮裏,南木宸看著暗下來的天色,整個輪廊深邃的臉都沉浸在暗光下,有著不同尋常的幽光。
“皇上,屬下…。”身後倪月猶豫許久,似乎有話要說,又難以啟口。
南木宸沒有轉身,而是聽著身後那微擰的氣息道,“說。”
“當日冷言諾離開南國之時,所做之事已經引起了黑衣鐵騎的強烈不滿,如今你更是不在意他們的呼聲獨身前往來烈國,萬一烈皇……”倪月終還是說出口,隻是看著南木宸輕抿的唇,還是住了口。
南木宸回轉身,看著倪月,語聲幽沉,“朕隻想要她,從見她第一麵之時就想,那是突然開在眼前的花,不過一刹便凝住了我心中所有,我以為,倪月你是最該懂的。”
“皇上…。”倪月長歎,唇瓣緊了緊,皇上的心他懂,世人也懂,為什麼冷言諾就是不懂呢。
……。
“如今,皇上也看不出是個什麼意思,看上去對諾公主無所謂,可是在對其經過神台洗禮之後又無任何置言,真是頭疼。”
“聖宮一直以來都快有壓過朝廷之勢,如此讓他們發展下去如何是好。”
“可是聖宮的力量卻又非同小可,端看那日霧龍出現就知。”
“此事我已上奏皇上,可是皇上沒有給予任何指示,所以…。”
“或許此事,我們可以從南皇身上做些手腳。”
“如何做?”
。“……”
烈國帝都一座府邸內,隱隱響起朝中大臣們三三兩兩的言談。
……。
這一日,冷言諾隨著宮月進了烈國皇宮。
一路而來,冷言諾烈國皇宮打量了個透,無非就是建築奇美,似乎因為聖宮那似籠雲層的感覺,這皇宮九層宮闕,似乎也修建得極高,普一進去,居高臨下之感便油然而生。
進過三坐皇宮,冷言諾也沒有絲毫的好奇心了。
不過,冷言諾沒有去見烈皇,而是照旨意所說去了清妃娘娘的清華宮。
宮月卻無法,萬千小心囑付了隨冷言諾進宮的宛香與秋明之後,去了禦書房。
一路朝清華宮而去。
路上宮娥太監見到冷言諾皆微微行禮,隻是還是妄想要偷偷看一眼這位打破古製的聖女風采,不過,那看似在笑的女子身上氣勢太過壓人,竟然讓一眾路過宮娥太監行禮之後都不敢抬頭。
“小姐最近帝都裏將你與南皇之事傳得沸沸揚揚,你說…。”宛香小聲在冷言諾耳邊道。
冷言諾勾勾唇角,“輿論非一日風起,若無人添磚加瓦,背後煽風,斷然不會這般如浪卷而來。”
宛香微愣,隨即明白過來,“小姐是說,此事是南皇所為?”
“沒這麼簡單。”冷言諾話落,示意宛香禁聲。
遠處百花紅謝,枝蘭群芳之中,一女子身著荷花色宮裝,長長裙裾曳地,映一絲陽光,說不出的流光溢彩,此時見冷言諾過來,抬手一招,“聖女請坐。”
冷言諾再度看了眼這花園,看似開闊清靜,可是暗中卻不知有多少人守著,她這個爹到底是對這個清妃娘娘寶貝得緊,還是別有想法。
“不知娘娘今次喚我進宮可有要事?”冷言諾畢竟除了聖女身份外還是烈國公主,還是沒入皇譜的公主,對著清妃娘娘也算是客氣。
清妃娘娘一笑,一笑間那細眸裏滿是柔光水意,一張精致的瓜子臉更顯得楚楚若風不禁風之態,娥眉卷西風大概是說得這種姿楚。
“本宮自入宮以來,便聽聞聖女不少事跡,今日你難得入宮,倒是可以陪我解解悶。”
冷言諾隨意坐下,身後秋明與宛香四下謹慎的看了眼緊站在冷言諾身邊,看似隨意,卻是呈一個最好的保護位置。
“聖女可真是好福氣。”清妃看著冷言諾身後的宛香與秋明那幅緊張之勢,語氣微微少了一絲柔情。
冷言諾看了眼桌上微微折身一抹陽光華麗的茶水,笑得端婉,“怎麼從娘娘口品聽到一股酸味。”
清妃微一怔,看著冷言諾,“有嗎?”
“自然有。”冷言諾答,然後道,“清妃娘娘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
“不隻你一個說我很像一個人了。”清妃突然一歎。
冷言諾指尖碰了碰杯緣,輕擊在杯身上,卻道,“隻是很像,而已,她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裏。”
清妃抬眸看著冷言諾,一雙掩在如小扇般的睫羽之下的細眸在冷言諾身上掃了一圈,而後似有一些苦味,“真搞不懂,聖女為何能使那般多的人對你趨之若鶩。”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清妃娘娘看著冷言諾沉浸在深宮飛簷這定的明顏,隻覺一絲恍惚,然後二人皆不言語,顧自看這滿庭深鎖之景。
冷言諾起身,“時間不早了,不好打擾娘娘休息,這就告辭了。”
清妃看了眼冷言諾那清麗的背影,遠處陽光穿過高牆而來,落在她身上,竟似有說不出的寂寥而深動,打造她此刻精瘦的體骨,清妃唇瓣輕合,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是沒有說。
“清妃娘娘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冷言諾走了幾步又頓住,語聲極輕,而與此同時,周圍的氣息也微微一擰。
清妃精致如絲的廣袖輕輕一抬,順著軟椅一躺,“本宮與聖女年齡相仿,宮中寂寞,聖女若是有空,倒是可以常進宮,陪陪本宮。”
冷言諾眉色不動,帶著宛香與秋明提腳離去,已經自稱本宮,算是在下逐客令了。
“貴人,那清妃娘娘似乎對你挺有好感的。”秋明討好道。
“嗯,你是想說我美得連女人都能迷住。”冷言諾出聲,秋明啞言。
宛香忍住笑勾了勾眉,“不過,小姐,那清妃娘娘對你似乎當真是沒什麼惡意。”
“或許是吧。”冷言諾抬了抬手,順著指縫看著遠處灑滿天際的陽光,微黃,帶著一絲淺金,融洽在那雕欄畫棟,飛簷鬥拱之中,是另一片金碧輝煌,卻又深冷沉寂,就如她此刻的心,竟突然一下子微微失了方向。
“烈國雖然氣候宜暖,但是晨間霧氣大,即使陽光初露,站得太久也難免染上輕寒。”一道好聽的男子聲音響起,帶著微弱的病態。
冷言諾轉身看著來人,來人一襲深藍色錦繡長袍,腰間係著同色錦帶,綴一枚白玉佩,此時他正坐在椅子上,繡著雅致竹葉花紋雪白滾邊的袍角微蕩在輕風中,讓人隻覺清風過鏡,生置竹林。
其身後一名男子子眉目嚴苟的站著,手扶在椅子上,那椅子說是椅子,可是,分明看得出,那是,輪椅。
烈國太子,宮宸,生下來自被封為太子,但是卻在五歲之時出意外折了雙腿,從此不能站立,但是其人文韜武略,智謀精彩卻是豔彩出眾,隻是傳言中,與此刻她所見,這位太子都少了一絲淩氣,遠遠看去就像是被去了棱角的獸,沒有任何傷害的屬性,不隻如此,還吸引著人前往靠近。
冷言諾麵上起一層薄薄笑意,其實說到底,麵前這位也是她哥哥呢。
兩人對視著,卻無一人再度開口,一個眸光清澈如星子,清華連連,一個柔和無害,隻讓人身置清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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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換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