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皇身邊有禦林軍趕了來,看了眼烈皇,等其下令。
“聖宮神龍顯跡,旁人插手不得,靜待指示。”烈皇看了眼宮月對著身後趕來的一眾禦林軍命令道,語氣裏不可置喙的氣勢。
宮月見無法,唇瓣抿得更緊,一雙眼中焦急得像是一團火在躥。
同樣的還有寒霜與宛香。
天空中,冷言諾與霧龍還在纏鬥,一擊一還都越發淩厲,冷言諾招招狠毒,霧龍同樣不甘示弱,隻是方才那本來要凝實的龐大身體漸漸的退去了那盈實光澤,顯然他每一次出來不會長時間逗留,也對,或真是如此,聖宮就能以此物縱橫天下,還何必隻守小小聖宮。
苗宗的人此刻緊跟著站在聖宮之人身後,幾位長老於前,最前的苗宗宗主是一個長得不算出眾的中年男子,是那種放在人群中極難找出的人,此時他趁眾人關注天空,走近寒霜身邊。
寒霜看著苗宗宗主,竟二話不說赫然拔劍,寒霜不是笨人自感覺到苗宗宗主靠近之時掌中所攜帶的掌風。
苗宗宗主麵色一冷,顯然沒料到寒霜這般小心,手中掌風一出。
寒霜同樣身姿一起,避開那掌風,身旁的宛香剛想要幫忙,卻見寒霜衝自己搖了搖頭,意思自然心領神會,遂看了看寒霜繼續看向高空,早在昨晚,冷言諾就對他們說過,今日神台之上無論發生何事,她們都不能插手,違者,全部出烈國,所以她們眼下也隻得…。
而,寒霜與苗宗宗主突然打起來,讓眾人更加心驚,可是卻也無法阻止。
一旁青嵐緊緊看著天空,為何霧龍這般動怒,就算冷言諾不是處子之身,也斷然不該如此動怒才對。
高空之上的冷言諾為了不引起眾人懷疑隻能出手之際,盡量避開腰身,畢竟她不能公然以手護肚節外生枝,下方之人都不是笨蛋。
聲聲狂吼勢要把這天穹震破,前方那精刻細龍的柱子都仿似在這狂吼中危顫。
冷言諾喘了口氣,這霧龍確實是厲害,要想打敗他確實不容易。
“唰”冷言諾拚命一擊,一劍直刺那霧龍眼珠,帶起九天幽獄的白光,迅如閃電。
“彭。”高空之上,那霧龍竟然張口將冷言諾之劍吞盡,與此同時,頭一拂,冷言諾躲避不及,自高空墜落,若不是半空中她運盡全力護體,想必現在…。
“撲”冷言諾鮮血吐出,感覺到自己腹中還好,方才看著高空之上欲以攻來的霧龍,此刻她麵色冷毅,亦不打算躲,眼看那霧龍就要攻過來。
場內上千人卻無一人動,這是神台的洗禮,他們不能動。
千鈞一發之際,宮月足尖一點,身子猛然撲向冷言諾,與此同時,手中劍直指霧龍,冷目對視中,是從未有過的絕決。
“你有本事今日就殺了我。”冷言諾卻突然推開宮月,以手支地,坐起身,以袖擦拭嘴邊血跡,對著天空上被宮月喝製住的霧龍冷笑。
宮月雖然是皇室血脈,原本在她出現之前是的聖女,可是現在受洗禮的她,不能讓宮月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吼吼…。”那霧龍竟然似了了狂般身體在空中不停的擺動起來,眼眸如火的盯向冷言諾的腹部。
基台之上,烈國皇上驀然看向冷言諾,目光同樣落在冷言諾肚腹處,眼光一瞬間變了色,她竟然…。下一瞬,烈皇犯然看向對麵的聖宮尊者,眼中一抹沉色,一抹深重。
當年…。竟然……
“姐姐,你放心,宮月必護你。”冷言諾緊緊拽著冷言諾的手,神情竟無比的堅定,“無論你何時,無論是何決定,你要滅世,我陪你,今日,你要覆天,我必身先士卒。”宮月每說一句,眼角必有一抹晶瑩落下,這害人百年的古製,這她厭惡的聖宮為何要存在,為何要來如此傷害她的姐姐。
而她的姐姐,卻是受她承諾而來了烈國,她如何要看到她這般,這般…。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的酒脫小爺模樣。”冷言諾輕抬手看似不經意卻撫幹了宮月的眼角。
狂風襲卷中,拂起冷言若玉壁處一抹紅痕,顯然是被霧龍所傷。
那一抹傷似桃花秋紅,落進了誰的眼,又傷了誰的心,換來的是久久的撕心肺裂的痛。
“吼…。”那霧龍似乎有些怪異,竟然在痛苦的嘶吼。
“這是…。”宮月震驚。
冷言諾卻平靜的看著上方的霧龍,對著宮月道,“再等等,宮月。”
那霧龍在空中翻身倒騰,扭曲擺尾,好似一個人痛苦的嘶吼與叫囂,終於,那霧龍平定下來,一雙渾圓的透著層層紅色的眼珠子看著下方緊挨著的冷言諾與宮月,那雙眼珠子裏,冷言諾心中一寒,因為她竟然看到了一股極濃重的殺氣,那殺氣竟比一個人人的恨意還來得狠厲,天際深處黑雲依然重重滾滾,越來越暗,若不是霧龍那眼睛照著四方,眾人已經不能看清場中模樣。
天際處的變化也越來越濃烈。
此時,天下所有人停下手中活計這時,麵上都是深深的不安,看著那蒼穹深處,文人大儒,朝中高臣眉頭皆為緊鎖,有年長的曾經在二十年前經曆過烈國聖女逝世的天際深變自然不必說,也算是見識過,可是這天際深處黑雲翻滾越來越濃烈,竟似有著滅天毀地之勢層層壓來,遠超曾經所見。
南國之人看著,天慕之人看著,順國雲穀郡之上遙望遠方的天語老人也看著麵上是從未有過的肅穆。
狂風襲卷之際,高空上的霧龍竟化為閃電,直朝冷言諾而來。
青嵐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有人點了她的聲穴又如何,結果還不是一樣,終歸是過不一霧龍這一關。
宮月麵色大駭,正要執劍起身一擋,卻聽“砰”一聲巨響,鬥破天空,震聾發聵。
地場無內力之人都被震得倒退三步,更甚於跌坐在地。
此時眾人方才看向天空,一看卻更令人驚訝,空中竟然不知何時又出現一條霧龍,兩隻竟然相纏在一起。
隻是,所臉上震駭,除了那麼幾個人之外,冷言諾的眼底也流過一絲輕鬆笑意,方才聖宮尊都給她所看的的紮記上麵竟然赫然記載著千百年前關於聖宮的來曆,以及聖宮為何需要純結之身的聖女,更以及,聖宮其實原本就是雙龍會首,隻是奈何千百年前的情思恩怨,築就這無法更改的古製。
如今那在空中交鬥的雙龍,一公一母,曾是相愛,卻又是如今的深仇大敵,時間有些開玩笑,好似就如同她與現在的慕容晟睿。
天空中的纏鬥伴著聲聲雷鳴,讓人寸步難移,終於,一場烏雲巨變,兩龍竟然雙雙消失。
隻是最後一那一刻,冷言諾竟然在兩龍中看到了雙雙哀絕的味道。
千百年締傳至今的神話,終於在今日被冷言諾打破了古製,母龍的出現,端化了所有的仁慈。
黑雲突漸,天空驟亮,陽光從雲縫處爬了出來,眾人下意識的遮擋眼睛,遇大黑現大亮實在有些不適應。
“姐姐,竟然…。”宮月小聲呢喃著,神情間竟隱有激動,她原以為……結果…。突然想到什麼剛才冷言諾那鬆然的笑意,宮月看著冷言諾,“姐姐你都猜到…。”
冷言諾隻是笑笑沒有答話,今日聖女繼位她是勢在必行,此時她看向一旁仍舊打得難舍難分的寒霜與苗宗宗主,想要運掌分開二人,隻是才一運掌,一口腥甜便抑製不住的吐了出來,攪得冷言諾心中極為難受,與此同時,因為冷言諾感覺到體內某種她所熟悉的溫暖的感覺正在消失,緊接著肚腹處劇痛傳來,冷言諾的麵色一刹雪白。
冷言諾一白之際看著宮月,“宮月,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話剛落,便暈倒在宮月的懷裏。
“姐姐…。”宮月一聲大喊,正在打鬥的寒霜與此刻方才回過神來的宛香瞬間飛奔過來。
宮月外麵不羈,其實內心同樣細膩,慌忙去把冷言諾的脈搏,可千萬不能有事,誰知手剛要摸到其脈,便聽一道似九天飄來不真實的聲音。
“讓我來。”話聲起,聖使已經抱起了冷言諾。
宮月看著聖使,那雙眼裏滿是謹慎與小心,她現在不能讓姐姐有任何事,換句話說,她不能讓人知道姐姐懷孕了,可是此時此刻,她心中竟又隱隱覺得,聖使非常可靠,可是…。
“我可以治她之傷。”聖使話落,對著正緩緩走過來的聖宮尊者與烈皇道,“聖女挺過神台洗禮,累至不濟,先行回聖宮。”話剛落,便抱著冷言諾足尖一點直朝聖殿而去。
宮月愣了那麼一瞬緊隨而至,慕容晟陽自然不甘人後,寒霜與宛香更不停留。
隻是苗宗宗主卻攔住了寒霜,一雙精明的的眸子深沉的看著寒霜,與此同時,苗宗僅剩下的二位長老也上前道,“還是請少主回苗宗吧。”
寒霜咬了咬唇瓣,她此刻想要回到小姐身邊,可是無疑的隻有她回到苗宗,才能更好的幫到她,可是小姐不會同意,因為她一旦入苗宗,那便意味著她的將來……
“霜兒,你要去苗宗嗎,我陪你一起。”一旁南鬱北此時笑著走了過來,一幅想去苗宗作客的模樣。
一旁苗宗宗主與二位長老剛想反聲,可是想到南鬱北的身份,人家也沒有說過什麼,遂也沒有言語。
寒霜看了眼南鬱北,竟然第一次難得的對南鬱北和顏悅色兼溫柔大意,“好啊。”話落,還主動挽上南鬱北的胳膊,震得南鬱北一臉心怒放。
隻是苗宗之人齊齊不悅,苗宗少宗主同樣是不能娶不能嫁,這竟然……
“走吧。”寒霜衝宛香點了點頭對著苗宗宗主與二位長老抬抬下巴,“難道不歡迎南國齊王。”
宛香隨即足尖一點向聖殿而去。
苗宗宗主與二位長老麵色都不見好看,他們心裏不悅不是齊王的告訪,而是此刻寒霜對於苗宗未來的大膽挑釁,偏偏頭,見聖宮尊者正與烈皇說著什麼,完全沒有關注這邊事宜,遂道,“還請少宗主好自為之。”
“自然。”寒霜答得爽快。
……。
隻是宮月雖緊隨而至跟進聖殿之時,卻被阻在了冷言諾所居宮殿的殿門口。
“聖使,你讓本宮進去。”宮月對著緊閉的殿門大喚,“我姐姐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快讓我進去,姐姐她,她……”宮月又不能說出真相,又擔心得要命,殿門被捶得砰砰直響,可是卻被裏麵用內力封住了,打不開。
“如果你不想聖女在剛經過神台洗禮之後便香消玉殞的話,最好乖乖的守在外麵,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聖使聲音自殿內傳來,一貫的不含雜質,可是好像又多了一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