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下嘩然(1 / 3)

而慕容晟睿得罪冷言諾的下場就是,這幾日裏,連冷言諾麵都不曾見過。

“堂哥。”璃王府大門口,一道聲音阻住慕容晟睿的馬車。

南湘儀看著正要出府的慕容晟睿,終於上前一步,猶豫半響還是開口,“堂哥…。”

沉默良久,厚重簡單的車簾掀開,“本王乃是天慕國的璃王,何擔得起南國公主一聲堂哥?”慕容晟睿看著南湘儀語氣疏淡。

南湘儀見此,麵色顯得有些尷尬,額間珠飾似乎也暗淡幾分,“堂哥何必這麼說,你的母妃是我的姨母,你我本當…。”

“還請湘儀公主慎言,我的母妃可是被南國公然宣告逐出皇室的女子,更當不得公主一聲姑母。”慕容晟睿語氣愈見寡淡,看向南湘儀的麵色沒有任何情緒。

“這…。”南湘儀兩手絞著手帕,貝齒微微咬著嘴唇,在她身後的丫鬟護衛,最先是為璃王的麵容所驚豔,而後隻感覺到這位隱秘的璃王一個眼神,明明盛著四月的春光,落在眾人身上時,卻是冷然如冰,紛紛為自家公主捏把汗。

“清一。”慕容晟睿放下簾幕,看也不看南湘儀一眼,一聲吩咐,清一駕馬離開。

西廂院子主屋內,香葉將之前在璃王府大門口看到的一幕對冷言諾稟報後便看著小姐不見半絲情緒的臉,越發覺得小姐如今隱得越來越深了。

“對了,小姐,清二還在東搖西晃呢,要不要…。”寒霜走上前小聲道,神情可見好笑。

冷言諾目光越過窗戶,落在院中一會剪剪花,一會兒撫撫掉,一會兒擦擦桌子使終帶著一臉殷勤笑意,而院內正在吩咐打掃的香葉也是憋不住的笑。

冷言諾見此,也甚覺好笑,而後偏過頭對寒霜道,“這幾日裏多關注一下丞相府的消息。”

“是,小姐。”寒霜應聲點頭。

……。

第二日,佳香樓便傳來消息,冷俊軒派人送去一批厚禮,為昨日酒樓開紅之日染血賠禮道歉。

冷言諾聽聞此,麵色一笑,這冷俊軒倒是個看得清形勢的,不過,如果若有一日他知道佳香樓的幕後東家是我,他會為今日自己的行為作何表情呢?冷言諾還挺期待。

寒霜與冷言諾同感。

而身後的香葉跟著冷言諾時日也不算斷,又是個心細聰明的,見此,隻是暗自腹誹,這一個比一個黑啊。

而一向深受恩寵,名聲堪佳的丞相府可謂是短短時間上升到了京城的輿論頂尖,浪頭激流處,而隨之冷言雪與男子私相授受的事件不知怎麼的又傳了出來。

大小姐不潔,二公子未婚而收妾,掌家夫人暗害丫鬟,雖然這些高門府邸哪些不有齷齪事,但是一旦搬到台麵上來,那就不一樣了,一時間天慕國京城裏沸沸揚揚,而在此風流激進的時候,丞相府卻是一再的低調,做著尋常事,沒有半點心虛之態。

冷言諾對此隻是淡然一笑,看來丞相府此次倒真是聰明了。

期間上朝,冷丞相一臉正然,恍然不知此間事般,同樣引得其餘眾臣麵麵相覷,與冷丞相交好的自然是極力為冷丞相扳正,與冷丞相立不同政見的自然樂得謠言滿天飛,一些中立大臣更是一心問朝,不聞窗事耳。

當這些輿論被鬧市上的人翻來覆去編撰n個版本後,從丞相府又傳來說丫鬟橫死,丞相府有鬼怪行事…。等諸多怪異離奇之事。

事過而必妖亦有異,於是可信度真實度全都滲了水分,簡直就是隔山打牛,混淆視聽,一時間眾人又紛紛懷疑起某些事情的真實度。

直到一日,冷言雪麵色紅潤,大方溫婉的出門時,某些人覺得這傳言定然是胡說八道的,但依舊是少數。

沒過幾日,又有傳言,將某些事說得是如臨親境,百姓好事者從多,自然樂此不疲。

冷言諾在璃王府內聽著這坊間版本,微微冷笑,這丞相府真是欲想釜底抽薪,置朱死地而後生麼,可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你事過而有妖,我讓人訴說身臨其境。

無論如何,丞相府的名聲都會存上汙點。

而名聲可謂一夜之間低落穀底的丞相府,突然一道消息又一夜之間將冷丞相府推入高峰。

南國太子進京,向皇上承稟,願以十裏錦紅親自求娶冷丞相府大小姐冷言雪為南國太子妃。

消息一出,天下嘩然。

關鍵不在於南國太子親自進京,鋪以十裏錦紅,而是單一個“求”字,便足可讓天慕百姓瞠目結舌,心中驚浪翻滾。

天慕國但凡記憶無虞的人都知道自二十年前,南國公主,現任南國皇上的妹妹南慕妍曾與天慕國前任璃王兩情相悅,兩國也是喜聞樂見,促成好事,締以姻親。

誰料,不知是老天開玩笑,還是好事多磨,就在婚事敲定之後,南國皇後的弟弟也就是南國國舅不知為何被璃王所殺,當年那件事可謂轟動天下,南國皇帝震怒要天慕國先皇交出璃王…。此般事情頗多複雜,南國皇帝更不顧南國公主求情,決然撕毀婚娶聘書,並聲名,兩國自此不相往來。

而誰也沒有想到,南國公主,一個嬌滴滴不出門的大家閨秀,扮太監,逃宮門,在重重護衛下遠走南國皇宮,不遠萬裏奔赴天慕國。

此間波折坊間倒是有不少版本,但是唯一讓人映象震憾而欽佩的,是這位南國公主南慕妍曆經千險最終暈倒在璃王府門口……。

前璃王與南國公主大婚之時,南國皇宮派來人欲強行帶回南國公主,南國公主當堂願棄公主身份,從此與南國皇氏一刀兩斷,自逐出南氏。

同時,南國皇帝收到底下人的消息,當朝震怒,甚至險些毀了金鑾殿上的黃金九龍椅手,即刻下旨,將南國南慕妍逐出皇室。

同一日,璃王天下昭告,此生獨娶一妻,天下唯她之重,定永不負卿。

自此南國公主脫離南氏皇族。

當年此事,很是掀起一陣風潮,甚至於有些人已經處於兩國隨是開戰的警戒中,有過人心惶惶一段,可是前任璃王也是天縱奇才,百謀思動,硬是讓南**隊隔在兩國界線之外,不踏步而入,久而久之,大家見兩國相安無事,心中大石也落了下來。

而後天下分為兩派傳言,一派是樂讚一對情比堅艱的有情人敢冒世間大不瑋終成眷屬,更讚璃王大愛,此生獨娶南國公主一妻,一派則是說南國公主罔顧血緣之情背國離鄉…。

二十年過去,南國現任公主南湘儀入天慕國遊玩已經算是對過去二十年之前的事淡然化之的一個終結,卻沒曾想南國身居高位養尊處優的太子竟然親自求娶。

求娶一位雖名為天下第一才女第一美女,但是近日裏卻連翻名聲添垢的丞相府大小姐,於是京中又熱鬧了,彼此奔走相告。

與此同時,天慕國行宮裏。

“殿下,查過了,確有此事。”一旁一位年輕男子對著麵前天青色錦袍男子稟告。

男子身姿俊長,聞言幽深如海的俊眸裏微微晃動,冷言雪,他的未來太子妃竟讓人如此…。

“璃王妃。”男子咀嚼著這幾個字眼,手中的茶杯瞬間化為粉末,手指微張,任粉末飄揚空氣中,麵上閃過暗沉。

天青色錦袍男子正是南國太子,南木宸。

“對了,那位現在如何?”良久,南木宸又開口問。

年輕男子似是知道南木宸指的誰,上前一步道,“無何異常。”

“嗬嗬…。”

“不過…。”男子欲言又止。

南木宸皺眉,“說”話語無形中透著淩然氣勢。

“湘儀公主似乎不願回國。”

南木宸擺擺手,“先不管她。”

……。

天氣晴好,陽光明媚,與此同時的皇宮禦書房裏。

少年皇帝盤著腿坐在上好楠木金龍雕花桌案上,手撐在膝上托著腮看著翹著腿坐在黃金椅上的女子,眼光清澈。

女子慵懶不拘,姿熱隨意,正一本一本看著奏折,在看見其中一本奏折的內容後,眼神稍微多停留一瞬,而後沒何情緒的,翻過下本,然後往後一靠,“真累啊。”

冷言諾毫無形象的靠在龍椅上,抬頭看著居高臨時滿麵疑惑而又關切的看著自己的少年皇帝,然後身子微起,手一抬。

“哎喲。”一個爆栗讓少年皇帝一個鯉魚打插,腰背挺得筆直。

少年皇帝有些悻悻怏怏的看著冷言諾,“諾姐姐打我幹嘛?”話落,櫻紅的小嘴一翹,盡是不滿。

“你這樣看著我,萬一被我風情妖嬈的身姿麵容給記憶深刻,對你以後找老婆不是個好事兒。”冷言諾擺擺手一幅不以為然,大有一幅,打你是看得起你的架勢。

聞言,少看皇帝把手一歪,“才怪呢,這麼凶,我以後的老婆要溫溫柔柔的,最好是像…。”少看皇帝說話間眼神放空滿眼期待。

“像誰?你小子搞早戀?”冷言諾一把提起桌上的少年皇帝,“不行,姐姐得好好教育你,早戀危害大……”

雖然這是古人,古人早婚,如少年皇帝這般,在尋常兒家裏說不定娃都有了,可是對於一個稟持著一夫一妻,婚齡要適當至少在古代也要等到十五歲之後才能成婚的冷言諾來說,少看皇帝現在是萬萬結不得的,雖然,已經有不少大臣提議過了。

早已聽慣冷言諾的異特言論的少年皇帝卻沒去理會冷言諾心裏的彎彎繞,突然一把抱住冷言諾的胳膊,一幅認真模樣,清澈透明一幅童真的大眼睛裏流動一灣熱流,“諾姐姐,你是故意的對吧?”

“嗯?”冷言諾看向少年皇帝。

“你如果真不想讓丞相府好過,何需如此費心機,你這樣做是想一點一點吞食掉丞相府,讓他們身敗名裂,逼得他們不得不反,然後我才有借口向丞相府出兵,收回那三十萬兵權,而又不會落人話柄,對吧。”少年皇帝青稚的聲音像是軟軟的糯米糕卻說著無比沉重無比暗腥的話。

冷言諾突然站起身,摸了摸少年皇帝的頭,“你這小破孩子,心思要如此細做什麼,這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他日一切成定局可不能讓史官記在你頭上,畢竟丞相府現在並未實在做出什麼。我怎麼能讓我的小破孩子落得一個心眼狡小不能容臣的壞名聲。”話落,冷言諾睨了眼少年皇帝,轉而一歎,“可是啊,天不遂人願啊…。”這南國太子何時被冷言雪迷得神魂顛倒了,還十裏錦紅,親自求娶,果真人算不如天算啊,不知道他那皇帝老子如何肯放下那二十年前的恩怨的。

“南國太子今日說要親自迎娶冷言雪,言辭懇切,一幅勢在必得之勢。”少年皇帝狀似憂傷的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可是心怎麼也明媚不起來,小小年紀亦覺得美色惑人啊美色惑人,可是諾姐姐也很美啊,那冷言雪與諾姐姐比起來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好不好。

“不過嘛…。”冷言諾語調一轉,“小破孩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