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霞霜風要人做什麼。”岑黎思忖片刻,發出聲不屑的哼笑。
目光放在秦遲星身上,似乎在說:像你一樣弱小的東西,拿來有什麼用處。
秦遲星咂咂嘴,無視掉岑黎話裏的諷刺,想了想道:“這件事恐怕還是隻能從方思屹身上動腦筋,要想知道真相,恐怕還得接近他。”
看向岑黎,秦遲星動起心思。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冒充黃濰,混到方思屹身邊去。
“你真把我當免費勞工?”
感覺到秦遲星的意圖,岑黎不滿的拂袖。
他屈尊降貴來到此處已經做了許多按他的身份性格從來不會做的事情。
這段時間他做的那些事兒,但凡有一件傳回南衡玄塢恐怕都是會讓天下震驚。
做了這麼多,偏偏這小賊貓還不知好歹,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倒像是他欠著她的一樣。
“話怎麼能這麼說?”秦遲星揚起標準的遲星式微笑,走上前拍著岑黎肩膀。
她狹促道:“這事兒也不能說是我一個人的事吧,我看你也有很想調查的事情。”
“既然咱們兩個所求的事情都差不多,那為何不聯手從方思屹口中將想知道的事情挖出來呢。”
女子狡黠的看著岑黎,從他的眉眼神情裏已經瞧出自己說準了他。
也相識了這麼久,二人之間就像是隔著一層透明的窗紙。
兩邊都能夠隱約窺探到對方身上的隱秘,卻又都心照不宣的從不開口詢問,誰都不想戳破。
好像這樣就能維持現在這這般互不侵擾的關係。
秦遲星早就認為自己和這個衛玉轍不是一路人,從前是,現在也是。
哪怕衛玉轍屢屢幫她,她也不想去探究原因,從骨子裏生出的冷靜與敏銳讓她很早就學會了辨別一個人。
衛玉轍就像一把寒刃,不動時相安無事,若他動,那必定是血濺當場。
秦遲星不想與他產生過多的聯係,更不想知道他的一切,就如現在這般,若能和平共處自然是好,若是哪天他要翻臉,她也不是沒辦法逃。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眸中都閃過些幽暗。
秘密在中間構成橋梁,讓兩個看似毫無關係的人越來越近。
他們又如何知道,當秘密戳破的這天,他們才會發現原來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注定會交織纏繞。
衛玉轍輕笑一聲,“你倒聰明。”
秦遲星說的沒錯,現在丹宗都是的確不單單是秦遲星一個人的事了。
不管她的推測是否正確,清霞霜風和方思屹都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隻要牽扯到清霞霜風,那他就要談查清楚。
岑黎最終點頭:“便如此吧。”
“隻是你要知道,我做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你。”
怕秦遲星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岑黎特意提醒。
秦遲星在內心默默翻了個白眼,笑意不減的連連應承:“是是是,在大人您麵前我算什麼啊。”
指著路,秦遲星真不想和岑黎多說:“那咱們就別耽誤時間了,走著吧。”
山頂陣法一閃,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山上。
既然“秦小芳”是“黃濰”帶走的獵物,那她當然是不能再出現在丹宗。
岑黎捏了處小洞天,空間不大,隻是足夠藏匿她。
在這洞天裏麵秦遲星可以跟隨岑黎見到外麵所有的事如同親臨,但外麵的人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見、摸不著她。
這樣的話就算跟在岑黎身後進宗主閣也絕對不會被方思屹發現。
做戲做全套,為了不讓方思屹起疑,岑黎又按照黃濰原有的計劃把所有挑選出來的人挨個抓到了山上。
既然是要交人,他們的生命安全暫且不用擔心,解決掉最後一個人天色也暗了下來。
經過了前夜的混亂嘈雜丹宗今夜格外安靜,大家都不敢肆意在外頭停留,生怕惹上什麼天降禍事。
就連丹宗內門的弟子們都收斂了許多,不再有人在外飲酒,湖亭上唱歌奏樂享受的弟子們也乖乖的早早回屋。
偷盜宗主東西的賊還沒抓到,空氣中頗有些人人自危的氛圍。
黃濰獨自來到宗主閣,裏麵的燈樂舞聲卻沒有半點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