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德爾的臉古怪地扭曲了一下,Harriet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以為裏德爾一定要給德拉科施一個惡咒了,可是德拉科仍然一動不動——裏德爾突然譏諷地大笑起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馬爾福家的男孩。不是嗎?”
德拉科沒有回答。
“不知道盧修斯若是看到他的兒子竟然會站在救世主這邊,該會有多麼難堪,多麼羞辱,多麼失望。”裏德爾嘖嘖做聲,陰惻惻地說,“鑽心剜骨!”
裏德爾手上拿著的是Harriet的魔杖,他隻是一指,馬爾福瞬間便跪倒在地上,四肢筋攣,整間密室裏都充斥著他尖厲的,痛苦的叫喊。Harriet從未聽過這個咒語,更未見過哪個咒語能有如此之大的威力,須臾間編將德拉科折磨得奄奄一息。可是她還沒來及的說或做什麼,裏德爾就已經把魔杖轉向了她,她便立刻動彈不得了。
“真可惜啊……”裏德爾圍繞著在地上掙紮,嚎叫,扭曲的德拉科走著,表情愉悅,仿佛這場折磨是全天下最美妙的事情一般,“你的父親一心想要贖回他這麼多年以來犯下的罪過——你知道,他從來就不是我最忠心的仆人之一——他費盡心思把我安插在了一個最容易受到影響,卻又最不容易受到懷疑的角色身邊,還趕走了鄧布利多,為我的複活掃清了路上的障礙。到頭來,卻敗在了自己的兒子手上。他原本是可以得到數不盡的獎賞,就連這麼多年來投向魔法部的一邊,對他苟延殘喘,亟待幫助的主人視而不見的行為,也可以一並一筆勾銷。但是,現在……你們全家可以在死後的世界再相逢了。”
Harriet想大喊,可是魔法封住了她說話的能力,裏德爾看見她臉上驚怒交雜的表情,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Harriet不明白自己為何沒有看出來,一年前,她就在一張融化了的慘白的臉上看到過一樣的笑容。“是的,Harriet·Potter,我就是伏地魔。”他的聲音輕得像蛇吐信的嘶嘶聲響,但是在德拉科嘶啞的叫喊中卻依然清晰可聞,他在空中用魔杖寫下了一個名字,湯姆·馬沃羅·裏德爾,接著一揮手,那些字母便自動重新排列,組成了一行金光閃閃的字,我是伏地魔。
“你以為在我長大以後,我還會繼續沿用我父親的這個可笑,平庸,低賤至極的麻瓜名字嗎?我可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直係後代,通過我的母親,他的血脈至今還流淌在我的體內。”他得意洋洋地說道,“我給我自己起了一個新的名字。我從那時候就知道,有朝一日當我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會敢提起這個名字!”
他漫不經心地揮了揮魔杖,德拉科的尖叫終於停止了,可他躺在地上的樣子比Gin還像一個死人,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裏德爾走到Harriet麵前,掃視著她的臉,“你看起來像是有很多話要說。我想,我們不妨從回答我的問題開始。那麼,告訴我吧,你是如何從未來的我的手中死裏逃生的?”
Harriet突然之間又能說話了,她毫不退縮地盯著裏德爾,就是這個人,在離開霍格沃茨三十多年後,毫不猶豫地殺害了她的父母;而光是他的一段十六歲的回憶,就已經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她內心噴湧的仇恨此時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她顫抖的手腳此刻也慢慢穩住了——她已經麵對過五十年以後的伏地魔一次,難道還會害怕五十年前的他嗎?.伍2⓪.С○м҈
“你錯了。”她平平地說道。
“你說什麼?”
“我說,你錯了。”Harriet用緩慢又清晰的調子一字一句地說,“你以為你曾經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你錯了,你過去不曾是,現在也不是,未來更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是阿不思·鄧布利多,而你?你不過是一個連一個繈褓中的女孩都殺不死的跳梁小醜。”
裏德爾的臉扭曲了起來,他一揮魔杖,Harriet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剛才德拉科會發出那樣慘絕人寰的慘叫,那是一種無可言說的痛楚,如同萬蟻噬身一般深入骨髓,在血管間遊走。Harriet強忍著,以牙齒都幾乎要咬碎的毅力,蜷縮在地上,任由冷汗將全身上下的衣物都滲得濕透,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就連站在一旁欣賞著這一幕的裏德爾,臉上的冷酷都出現了一絲裂縫。他一抬手,Harriet就從地上升了起來,沒有了地板的依靠,這種痛苦變得更加無法忍受。“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立刻就可以停止這種小樂趣。你怎麼說呢?Harriet·Potter,我們應該繼續嗎?”
“如—如果—你—你要殺了—殺了我—你—你—就—動手—吧。”Harriet哆嗦著,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話來,“想—想讓我—求—求饒—門—門都—沒有——”
“你以為我會再重複一次伏地魔的覆轍,向你施展一個殺戮咒,然後再被你以某種邪術打得沒有人形?”裏德爾獰笑著說,“不,Harriet·Potter,我有更好的準備在等待著你,你就等著瞧吧。”
他走開了,Harriet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她眼前一會白一會黑,四肢百骸都完全失去了力氣,但是她一定要爬起來,她一定要爬起來,如果她不阻止裏德爾的話,那麼德拉科和Gin都會……誰來幫幫我,Harriet無意識地念叨著,誰來幫幫我,任何人都可以,隻要能給我一隻手,讓我重新站起來……
那一瞬間,Harriet以為自己已經被折磨得喪失了理智,以至於耳中出現了幻聽。一道聲音在房間裏響起,虛幻飄渺,空靈高昂,仿佛在Harriet的心裏點燃了一把熊熊燃燒的焰火。帶著一股暖流向她的全身湧去。它繼續唱著,唱著,Harriet眼前的景象一點一點清晰起來,她從地上爬起來,心髒砰砰跳動著,胸腔裏震動著那樂聲的回音。裏德爾正站在那座巨大的雕塑麵前,臉色鐵青,怒視著房間的某一處,Harriet跟著看去,隻見一叢明亮的火焰在離她最近的一根石柱上噴射而出,一隻深紅色的大鳥在跳躍的火舌中現了身,它比Harriet見過的任何鳥類都要大,都要美麗,都要優雅。火焰突然消失了,大鳥用力一展翅,升到了密室的穹頂上,金光閃閃的尾巴垂了下來,同樣金光閃閃的爪子裏還抓著一頂破破爛爛的帽子。
大鳥緩緩地降下來,落在Harriet的肩頭,以一聲飽滿的,溫和的鳴叫結束了它的歌唱。Harriet完全從裏德爾的咒語在她身上施加的痛楚中恢複了過來。霍格沃茨總會給予幫助給那些有所需求的人,Harriet在心裏重複著那天晚上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話,“一隻鳳凰?”裏德爾惡狠狠地看著這一切,“還有一頂分院帽?”他放聲大笑起來,但他嗓音裏那種尖厲刺耳的音調再也不能影響到Harriet了,還能有什麼比霍格沃茨響應了她的呼喚更加振奮人心的事情嗎?她不知道福克斯和分院帽可以如何幫助到她,但她知道裏德爾想要她麵對什麼,而她不會害怕了。
裏德爾停止了他的笑聲,轉身麵對著那尊巨大的雕像——Harriet意識到那一定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塑像——開口了,她毫不費力便聽懂了他嘴裏發出的嘶嘶的蛇佬腔:
“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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