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德爾用一種高得不正常的語調模仿著Gin的語氣,Harriet氣得全身發抖,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原來,一直以來她從Gin那裏感受到的那些怪異的眼神,那些刻意為之的冷漠,逃避,厭惡,都統統隻是因為她,Harriet·Potter,搶走了Gin人生中所有渴求的一切。裏德爾看著Harriet,惡毒地笑了起來。
“多麼乏味啊——日複一日地聽著一個小男孩傾訴他對權力,對名聲,對財富的渴望;聽著他那幼稚,懦弱,千篇一律的嫉妒。但我是包容的,善解人意的,更重要的是,我給Gin提供了一條讓他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的道路。”
裏德爾惡毒的笑意演變成了一聲冰冷刺骨的大笑聲,像是他正在誇耀一件平生做成的大成就似的。“Gin太依賴我了,他對你的那種恨意,那種扭曲的妒火,都使得他的靈魂像一張紙一般不堪一擊。我輕易就占據了他的思緒,我輕易就入駐了他的頭腦,他對我言聽計從,無所不為。無論是什麼事情,隻要能夠把你拉下那神壇,Gin·Weasley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這不是真的。”Harriet搖著頭,機械地否認著。她不敢說是,她不敢回應,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聖誕節的時候,Gin會對她說她根本不明白成為一個普通人是什麼滋味。但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無論裏德爾想利用Gin做到什麼,他都做到了。
“你想怎麼否認就怎麼否認吧。但事實上,是Gin·Weasley打開了密室;是Gin·Weasley在牆上寫下了那些話;是Gin·Weasley殺死了學校的公雞;是Gin·Weasley放出了蛇怪,石化了那些泥巴種學生們。噢,你真應該看看那隻貓被石化的那個晚上他那得意洋洋的勁頭——他看出來我的計劃是十分有用的,能夠讓大名鼎鼎的Harriet·Potter也嚐嚐孤立無援的滋味,就更加倚靠於我了。”
“但是Gin扔掉了你!他把那本日記本扔進了湖裏!”Harriet攥緊拳頭大喊著,她每一分力氣都用於抵禦來自裏德爾的話的影響,這是她最要好的朋友Rona的弟弟,這是一直以來對她疼愛有加的韋斯萊夫人的兒子,她在內心呐喊著,你不能被裏德爾的花言巧語給蒙騙了——
“噢,是的——”裏德爾輕笑著說,“在第二個學生被石化以後,他告訴我他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他認為你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教訓,他退縮了,他害怕了,他想要半途而廢——”
“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Harriet冰冷冷地說,“誰都會犯錯,你的話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你以為我是要向你證明Gin·Weasley是個傻裏傻氣,膚淺,無知,好慕虛榮的人麼?”裏德爾輕蔑地說,“Gin·Weasley根本不重要——至少已經不再重要了,在他把我扔進那臭烘烘的湖裏以後,我一度認為我的計劃陷入了困境,但是沒想到,在所有可能撿到那本日記本的人當中,再一次翻開扉頁在上麵寫字的人,居然是你,Harriet·Potter。”
Harriet推開了馬爾福,逼近了裏德爾一步,“對,是我。但是你的詭計並沒有對我起任何作用,我從頭到尾就沒有懷疑過海格與密室的事情有關。”她朗聲說,心中一刹那充滿著自己從未動搖對海格的信心的自豪。
“說實話,你這麼天真,我幾乎都要懷疑你到底是怎麼一一破解了所有這一年裏我留下的關於密室的謎團了。你難道看不出,那段抓捕海格的記憶僅僅隻是為了獲取你的信任,才特意展示給你看的嗎?”裏德爾說,“我原本有更多的東西想要告訴你,我原本可以跟你建立起如同我曾經跟Gin·Weasley建立過的親密關係。但是,Gin看見了他心愛的,寶貝的姐姐拿著這本日記本在玩弄,他生怕我會傷害她——好像我就會對另一個渣滓感興趣似的,迅速就把日記本從你的手上偷走了。”
“為什麼是我?”Harriet憤怒地大喊道,“你以為你給我展示了你是怎麼誣陷海格的過程以後,我還有可能會信任你嗎?”
“這一點上,是我失策了。”裏德爾懶洋洋地說,“我怎麼知道你跟那個傻大個的關係那麼好。哼,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把他趕出霍格沃茨了,要不是鄧布利多極力維護他,還說服迪佩特校長把他留下來當獵場看守,我的計謀早就成功了。”
“你難道看不出來你想要接近我的計謀為什麼會失敗嗎?就算我相信了你的話,Gin還是會因為關心他的姐姐而把日記本拿走。你用心狠毒,根本看不見任何一件人事物善良的一麵,僅僅隻是為了不要回到孤兒院,你就栽贓了海格。我敢說當年你偽裝出來的那種彬彬有禮,謙和溫順的樣子從來就沒能瞞過鄧布利多。”
Harriet越說越激動,她現在能夠肯定之前Hermes的推測完全就是正確的。眼前的這個湯姆·裏德爾絕對跟伏地魔有什麼關係——說不定他就是當年伏地魔的一得力愛將,協助他打開了霍格沃茨的密室。
“噢,這你就錯了。”裏德爾說,“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在鄧布利多麵前維持這樣的形象。我和鄧布利多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嗯,並不怎麼愉快。我知道他在那裏以後就一直密切關注著我,尤其是在海格被開除以後。但是我要達到的目的在當時已經完成了:我成功在學校裏引起了一場恐慌,也讓不少人見識到了我的力量。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必要再打開密室了。隻是我不甘心讓我花了五年時間最後,終於解開的這個縈繞在霍格沃茨千年的傳說的努力就這樣歸寂無聲;於是我留下了一本日記本,把十六歲的我留在裏麵,以確保有一天,我在這本日記本裏留下的一部分能讓我東山再起,完成薩拉查·斯萊特林未竟的事業。”
Harriet怔住了,這個語氣,這個腔調,還有最後一句話……她內心滑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可她還沒來得及細想,裏德爾就繼續說下去了,“隻是,這幾個月來,這個目的逐漸變成了你。既然我無法通過日記本與你建立聯係,那麼我就隻能把你引誘到這裏來了。說實話,這簡單得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隻是稍微用Gin的姐姐的性命威脅了幾句,他就乖乖在牆上留下了字句,自己來到了密室。不過他就算不服從也沒關係,他的靈魂已經被我侵蝕得不剩下什麼了,他大部分的生命也轉移到這本日記本上,使得我終於有足夠的力量離開紙頁,親自站在這裏與你麵對麵地談話。”
“為什麼——”
“為什麼我必須要跟你麵對麵談話?”裏德爾慢悠悠地走近Harriet,那雙漆黑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幾乎看不出瞳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Harriet的額頭,“因為我必須親眼看看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一個女孩,一個低賤,下作,沒有任何特殊天賦的女孩,為什麼會被黑魔頭選中?而你又是怎樣躲過了他的殺戮咒,還能夠摧毀了他的力量?”
裏德爾臉上透出一種餓狼般的殘忍,他突然上前一步,好似要伸手去觸碰Harriet額頭上的傷疤,可是德拉科的動作更快,他一下子攔在Harriet麵前,冷冷地看著裏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