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後來,後來沒有,因為我老婆回來了,她遠遠的看著我在打那個家夥,就撲了過來。
說真的,她很柔弱的,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就把我撲倒了,然後又撲在那家夥上求我不要打他,還給那家夥擦血,還哭著問他怎麼樣了?其實他早以被我打的不醒人事了,賤貨。”說到這裏,我看的出鄭海很生氣,他的眉頭皺的很緊。
煙,已經滅了。他可能覺得嗓子有點幹,於是喝了口水繼續講:“我當時氣壞了,我抽出了那把刀。”
然後又看了我一眼道:“就是砍你的那把刀。”我苦笑道:“了解,你繼續。”他又衝我“嘿嘿”幹笑了兩聲說:“我不是故意的啊,我這人就這樣。”我默許。他又接著說:“我說,我要殺了他。她怔住了,她怔怔的看著我說,這是殺人罪,你也活不了。
我笑了,我說,一個想死的人,還想什麼活啊,再說,我想活的時候,隨時有給我頂這個罪的,我有錢。她哭了,他哭著說,鄭海,看我跟了你兩年的份上的,你就不能放了他?你放了他吧,求求你了,然後她就給我跪下了。
我看著她很麻木說,不能。她知道我說的出做的到,她沉默了片刻說,好,那你先殺了我,然後在殺他,讓我們陰間也有個伴,在那邊,我會感激你的。說完,她抬起頭,看著我,我打了寒顫。
因為那目光中,有說不出的陰毒,它正死死的盯著我看。
這讓我改變了主意,我說,我也可以不殺他。那個目光一聽說有希望,馬上換成了哀求,它又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我說,跟我走。她哀求著說,那你殺了我們吧。
我說,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她終於點了點頭。我大怒道,那你還為什麼要跟我?她低下頭,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下來,她說,沒辦法,弟弟還要上學。我氣笑了,我說,好,很好,那你這樣跑了,是不是應該把錢還我?
她抬起頭說,會還的。我說,別羅嗦,馬上,我拿錢走人。她又搖了搖頭說,現在沒有。我說,可我現在就要。她跪在地上搓著自己的衣服角很小聲的說,可我真的沒有。我慢慢走過去說,沒有也罷,我還可以要別的。她問要什麼?
我湊到她耳朵旁很小聲的說,要你的身子。說完,她的臉就紅了。”說到這裏,鄭海突然色眯眯的看著我,我說,你有病啊,怎麼不說了啊?他說,你自己不會YY下去?我說,有病,你和你老婆的事,我YY個屁啊?
他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我,然後豎起大拇指道,是條漢子,網上就沒你幾個這樣的漢子,他媽都是些Y蟲。我鄙視他說,不都是這樣的,我們泱泱大國,大好男兒有的是,並不都是好色的鼠輩。這就叫什麼樣的人眼中,看什麼樣的事。
他見我這麼義正嚴詞,當下又說下去:“我把她帶進屋去,外麵正在混戰,誰也沒看見我們,她很麻木的站在那裏,我說,這次過後,你就不在是我的人了。她很麻木的看著我。我動手要解她的衣服,她也沒動,隻是那樣看著我,我說怎麼?你反抗還來的及?
她笑了,笑的很枯澀,她輕輕的,沒帶任何感情的說,麻煩你,待會請快點。我又說,你真的,從沒喜歡過我?她隻是眼皮垂了垂,意思是這樣的。我整了整她的衣襟說,那麼,我就死心了,你們兩個好好的過吧,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誰叫咱是黑社會來,這次,就是他的榜樣。說完,我頭也不回是走了。我沒有回頭看她的表情,我相信,她此刻是幸福的。”
鄭海在敘述完他的所謂“不幸”遭遇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任務一樣。我笑著說,行,快趕上作家了。他笑著說,是嗎?趕明兒我就把我的事兒發到網上去,題目就叫《一個黑社會老大的血淚史》,怎麼樣?我說,你這隻有血,哪有淚啊,有淚也是別人的。他說,哪啊,我是打落牙往肚子裏咽,我這是心淚。我們彼此看了一眼,不覺哈哈大笑起來。
我第一次,也覺得這個鄭海很可愛。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很可愛的一麵,隻是你很難發現而已。
笑過後,他喘著氣說,他娘的,說出來真痛快,這事兒壓我心裏很久了,沒地兒說去,鬱悶了我這麼長時間。然後搓著手,他很枯澀的笑了笑說,我對你說這些,其實就想讓你知道我怎麼想的,我無非就是想找到家的感覺,就算找不到家的感覺,感受感受家的感覺也好,我老了,越來越想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