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玻璃罐上掛的羊毛氈都是不一樣的,給猴妖的是蟠桃、給貓妖的是小魚、給兔子精的是蘿卜、給樹妖的是葉子,給蝙蝠精的是星月……
“虞大人,這是您自己做的?”有大著膽子的妖,不管邊上黑了臉的袁睿儀,明知故問。
虞淵沒說話,看了眼邊上的白則,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
白則倒是大方,抱著小懸息道:“羊毛氈我戳的,桂花糖是一起做的。”
袁睿儀猛的咳起來,侯謹趕緊給他倒茶順氣。
“哦——一起做的啊!”
“原來是一起做的!”
妖精們翻來覆去就這兩句,小懸在邊上歡天喜地甩木魚,像是給說書的打板。
回到座位上的前台護士杜鶯音忍不住拍了張她拿到的掛著貓頭鷹掛件的桂花糖發在八卦群裏。
“這哪裏是桂花糖?!是喜糖啊!嚶嚶嚶!好甜!”
其他吃瓜群眾也紛紛曬了自己的桂花糖和掛件,並統一刷屏:“不結婚無法收場。”
在家陪父母過節的金晶姑娘急了:“說什麼啊?求補課!”
杜鶯音發了個捂嘴哭泣的表情:“不同種族同一個夢想!”
“說清楚點!”
片刻後,群裏便貼了張虞淵和白則抱著孩子肩並肩去醫院那幾桌敬酒並送上餘下的桂花糖的照片。
“艸!”金晶姑娘除了飆髒話,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是你的!”杜鶯音私信了金晶。
金晶放大了圖一看,是一瓶桂花糖上掛著個羊毛氈戳的“赫”字。
那是她本命的名字。
金晶激動得手抖:“好女兒!好女兒啊!!”
一片歡聲笑語中,鬱鬱寡歡的袁睿儀,特淒涼地看著他“潑出去的水”陪著“金石之交”敬酒。
侯助理在邊上開開心心桂花糖上的金絲猴掛件發朋友圈,一扭頭看見他那神情,不禁嚇了跳:“袁院長,您怎麼了?”
袁睿儀長長歎了口氣:“我以前總勸人逍遙,現在卻是我想得最多,可見是老了。”
侯謹順著袁睿儀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小懸息將一枝金黃的桂花,別在了虞淵的鬢角,拍著手咯咯直笑。虞淵也不生氣,隻將他小手包住,揣在懷裏。
白則踮腳,替虞淵取下來。
白則看著花,虞淵看著他。
桌上,還剩下兩瓶桂花糖,一瓶掛著羊毛氈做的青蛇,一瓶掛著白蛇。
樓白雅要照看樓欣病房外執拗守著的葉晴,而樓青錦也是儀式一結束就換了衣服過去。於他們這一支蛇族而言,這個中秋並不好過。
有十四戶人家,再也盼不到團圓了。
袁睿儀抬頭看了眼那輪桂月,她亙古不變,漠然俯瞰著人間的世事無常。
從前虞淵也是這樣。
總冷冷清清的,寡淡得像泡了幾次的茶。也隻有見到那隻瑞獸時,會變得不一樣……
不過,有時候,真希望他們從未見過,
如果真的全都忘了就好了……
袁睿儀正目視前方想得出神,餘光裏忽然闖進來一個冒冒失失的身影。
循著看去,就見一小護士從住院樓裏奔出來,直朝他這桌來了。
“幹什麼?慌慌張張的。”
“院、院長!”小護士正了正護士帽,上氣不接下氣道,“樓欣她、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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