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戳中,閑雲真人眼中殺意更甚,周身霎時狂風四起,空氣中暗流湧動,沙塵飛揚。

強勢威壓迎麵撲來,震得她胸腔鈍痛,好似要將五髒六腑全部撕裂開來。

血一點點地從嘴角流出來,將蒼白唇瓣寸寸染紅。

她麵色慘白,卻毫不在意,反而扯著唇角笑了起來。

臉上帶著諷刺至極的神情。

“時候未到,如果我現在就死了,您還要怎麼利用我獻祭魔神啊?”

“不新鮮的,魔神可不要。”

她笑的有恃無恐,眼裏滿滿的挑釁。

閑雲真人卻是被她這番話激的頓時回過了神。

大袖一甩,殺意消退。

威壓頓消,原本壓在白清月心頭的那股沉悶感緩緩消失。

將湧上喉間的血腥味強忍著咽下,她看著閑雲真人,輕輕笑了笑。

看著眼前笑的肆意輕狂的女子,閑雲真人強忍著按捺住心裏的不滿。

終究有所顧忌,他瞥了眼天上的寶馬香車,放輕語調,歎息般地開口,“清月,你也別怪師傅心狠。”

“若非隻有你才能加固魔神封印,師傅是無論說什麼都不會讓你獻祭的。”

這話說的,好似她出了命還得感恩戴德似的。

這麼大的福氣,她可受不住。

白清月涼涼地勾唇,“可這下麵實在淒冷,師傅這般不忍,不若陪我一道,也算是成全了您那拳拳愛人之心。”

“你!放肆!”

見她油鹽不進,閑雲真人明顯怒了,當著眾人的麵卻又不得不隱忍克製。

他額角青筋頓跳,拳頭猛地攥緊,咬牙出聲,“獻祭隻你一人便可,我就算下去也無用。”

“誒,這話可不能這麼說。”

白清月馬上就反駁了他,一臉笑意盈盈,“這獻祭嘛,圖的就是一個心意。”

“想必魔神也不會介意多收一條命的。”

說著,她抬起頭,看著天上的眾修士,笑容越發燦爛。

“當然,要是哪位道友也想幹什麼舍己為人、救濟天下的好事,都可以踴躍參與,我熱烈歡迎。”

不是想要爭當為天下衝鋒的勇士嗎?現在機會就擺在他們麵前,她倒要看他們要不要。

果然,這句話一出,滿場寂然。

白清月看戲般凝睇著在場的眾多修士,眼底淡淡浮現出涼薄的諷刺。

看吧,他們也不敢。

此時,寶馬香車內,雲紗半掩。

男子長腿微屈,斜靠在車壁上,一身玄色衣袍,嘴角噙笑,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手上玉佩,神情散漫。

漫不經心用神識打量著下方動靜,他淡淡嗤道,“雲明宗的這些人,倒是有趣。”

蠢也是真的。

同在馬車內的還有另一名男子。

錦衣華服,五官妖豔,腰間係著一枚與他手中同樣花紋的身份玉佩,聞言,也不由得跟著笑,“是有趣。”

“不過……”

視線徐徐掃過下方被木架束縛的女子,他嘖歎一聲,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可惜了,若是放在其他宗門說不定能被當個寶貝。”

玄衣男子對此,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