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在快走出湘夢小園的大門的時候,小郎轉回了身,看著薄施粉黛的阿真姐,素衣長發,是那麼的溫柔和甜蜜。他由衷地說,“姐姐,祝你和藍哥永遠幸福!”

送走了客人,回到兩個人的小天地,阿真對明子說:“藍,我們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嗎?”

“不一樣,”明子搖著頭,暢順地吸了一口氣,心裏想著:我要你跟我一輩子,我要給你一個你依靠我一輩子的理由,怎麼會一樣呢?

夜色如水,沒有星星,隻有月光照得一片幽藍……

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下去,本來故事到此也應該到此結束。

阿真應該有個好的歸宿,經曆了許多,她該有個好的結局。明子是這樣想的,阿真也是這樣想的,也許每個人都應該這樣想的。

日子還是要一天天地過,歲月還是永恒地流逝著。看著恬靜的阿真,看著她呆在家裏為自己忙碌著,看著她一天天的憔悴著,明子無法快樂起來,有時候他也試著欣慰地想象自己的未來,但那份沉甸甸的承諾卻始終壓上了心頭。他要嗬護所愛人的一生,照顧她一生,久而久之,那份承諾成了一種無法卸掉的重擔。幻化成了一片黑黑的雲,無法消散。時時地想起來,惟有苦笑。

明子升任了經理,但卻很少再去公司,他要自己盡可能地陪著病中的阿真,

當夜雨來臨的時候,阿真想起了很久很久的聽雨故事,

於是她就對自己說,我要努力,為自己也為明子,我不能總讓明子為我擔心吧?

當月光照射夜空時,阿真能安然入睡,

然而當黑黑的夜來臨時,阿真就時常會覺得自己被突然而來的森林風聲,野獸吼聲所淹沒;就會看到太陽的在笑,岩石開裂的聲響以及小鳥樸棱的羽毛懸浮在半空中。

於是她坐起身來,握住明子的手,"藍,藍,我怕!"

"別怕,別怕,有我在。"明子撫mo著她的頭發,輕聲地安慰,

"不要離開我,"阿真仰起頭,無助地看著明子。

"傻孩子,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隻要有我在,再黑暗的東西也不能帶走你,再討厭的東西你也不用怕的。"明子拍著她柔柔的肩膀,心酸地說,

"嗯,我不怕的,"阿真目光迷離地望著明子,

明子心碎得要死: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裏一定是亂亂的,她也許無法聽懂自己的話語,她也許隻是希望聽聽自己的聲音,也許自己的存在就是她生命裏最大的安慰吧。

每每阿真這樣的時候,明子便會整夜無法入睡,他就會虔誠地向著黑黑的天空說,去,去,你走遠點!你走點吧!我求您了,求您了,他眼裏噙滿著淚水。

月兒一次次地爬過窗欞,風一次次地拂過風鈴,

阿真的卻病越來越重,偶爾燦爛陽光照進房間時阿真也會顯得很開心,她就纏著明子,要他一遍一遍地疊各色的紙風鈴,她說她喜歡它,喜歡它在有風時起舞的聲音。

當清醒時,阿真便會很堅強,她會定定地望著明子的雙眼,很有信心地說道,"隻要你在,再黑再討厭的東西我都不怕。你信吧?"

明子就會欣喜地鼓勵她,"嗯,當然了,我當然相信了,隻要我在,你什麼都不要害怕,"

阿真認真地點點頭,想:下次那些黑黑的東西再來時,我就會對它們喊,叫他們走開。

然後她就對著天空大聲喊,"我不怕你們,我一點都不怕你們!"

喊完之後,就對明子笑了,說,"我不怕了。"

"真的不怕了嗎?"

"真的不怕了。"阿真說,會心地笑著,她在努力地向明子證明自己。

"藍,我現在行了,真的沒事了,"阿真再次地說道。

………………

看著阿真一天天地神智恍惚,明子最終還是送她到醫院了,阿真也沒有再拒絕,她想通了:明子是個男人,他不能總是陪在自己的身邊的,何況即使他天天的陪著自己也是毫無用處的。於是她對陪在自己身邊的明子說,

"你放心去工作吧,我一定能行的,我好了之後還要為你生個兒子呢!"

"你就好好工作吧,不要老是在醫院吧?一天一次就可以了,不!一星期一次就行。"阿真努力地笑著,慢條斯理地說道。

"嗯,也好的,這幾天公司事情比較多,你別想那麼多,我會常來看你的,"握著她的手,明子仿佛看到阿真真的好了起來,事實上,阿真也確實在努力著。

再後來的事情,李峰一點都沒有料到,大家都沒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