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可不這麼覺得,就我這公鴨嗓也算好聽啊?”
“可公鴨唱歌很好聽!”茹軒說話並不像葭雨那樣似乎每一句結束都是語氣詞。葭雨在我麵前最常用的就是“哦”了,無論你說什麼她總會先“哦”一下再有下文。
“嗬嗬,就你嘴甜!”
“那要不要給我點什麼獎勵啊?唱首歌給我聽怎樣?”茹軒趁機討債。
“可是電話費挺貴的。”
“又不用你付,你操什麼心啊,真是老太婆一樣,羅裏羅嗦的。”
“好啦,好啦,就給你唱唱小剛的《黃昏》吧。”
有時想想既然這樣就能給一個人帶來快樂的話,那又有什麼不值得的呢?可是除此我還能做些什麼呢,要我說破,對不起,真的,我做不到,我怕傷了茹軒,但現在呢,對茹軒難道就不是一種傷害嗎?
茹軒,真的對不起,我愛的是葭雨。一顆心能容納的隻是一個身影,哪怕再多一點塵埃也不行,我愛葭雨。一顆心一生隻能是另一顆心唯一的伴侶,是的,隻能是一次,一生一次。有人說過當你呱呱墜地時,這世間也會有一個適合你的人為你而生。當我啼哭時,我看到的是葭雨的眼淚,我微笑時,聞得的是葭雨的笑聲。而茹軒,在某個角落也已經有一個王子正向你的方向趕來,你知道嗎,但那人不是我!
像這樣相似的電話在於我和葭雨卻是不同的,因為她是葭雨。
“小孩今天好漂亮,好淑女。”我笑盈盈的,這是有葭雨氣息的特殊標誌,就像高壓電旁總畫這一道耀眼的閃電。小孩是我對葭雨的習慣叫法,而葭雨竟然也挺喜歡的,這算是默契嗎?有時順理成章的葭雨就叫我大孩了。
“哦,什麼,難道我以前就是一個大惡人了?”
“沒有,您老人家誤會了,我是說小孩以前就很……淑女,今天特……淑女。”
“哦,哼,這還差不多。就你嘴甜。”
“是嗎?你沒嚐過怎麼知道?”
“你,欺負人家,罰你唱歌哄小孩睡覺。”葭雨很少撒嬌,當她也有點找不著北的叫自己為小孩時,我知道她開始撒嬌了。
“好啦,那我就給小孩來一首《少年先鋒隊隊歌》”
電話那頭突然一片大笑“哦,好啦,不許鬧了,快唱,真是羅嗦,像老太婆一樣。”
“既然是羅嗦的老太婆,那就幹脆簡單一點……把中間的字省略掉。”
“簡單一點……,中間的字省略掉,不懂,你說說看。”
“真是笨豬一頭,”我還是沒說。
“哦,……快點嘛,快點嘛!”
“是你叫我說的,我真的說了,我說了,我真的就說了……省略了就是‘老婆’啊。”
“又欺負人家了,討厭,不說了,今晚人家不睡了,就這樣耗著,就這樣耗著。”每每這時我總在猜想葭雨噘著嘴的樣子,一定很可愛。
“別生氣,我就唱,我唱還不行啊。作為補償,今晚買一送一,加演一場,多唱一首,不收錢的,好不好?不過小孩要和我一起唱,先唱《屋頂》吧,我是小吳,你唱溫嵐。”就這樣“用天線,用天線”了一番,不知情者還以為我們在搞間諜活動呢。
“好了,今天老師的課就上到這了,小孩早點休息,該睡了,嗯,一起睡吧。”
“哼,就懂得欺負我,也不會疼惜人家,我真的生氣了。”我知道葭雨說她生氣的時候其實她的心情是好得很的。
“我是說時間上一起,又沒說什麼,如果……,沒有沒有不說了。”我本想說如果在空間上小孩也願意的話,我當然不介意了。
“哦,那我睡了,大孩也要睡,晚安了,大孩的夢裏一定要有我哦,不許有其他的女孩子,不然讓我知道了,我不饒你。”然後葭雨才依依不舍的掛了。奇怪的是那夜我並沒有好夢連連,更沒有夢到葭雨,反而在兜率天(欲界六重天的第四重天,兜率為“知足常樂”之意)裏頻頻遇到了Maitreya(梵文,彌勒佛)
葭雨就這樣快樂的走在我的生活裏,就像我走在她的生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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