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雨的手軟軟的,有點冷,但手指卻很修長,指甲是不太刻意的修飾,卻很幹淨,透著自然的粉紅,很奇怪怎麼這麼短的時間我竟然觀察到了這麼多,每次和葭雨在一起總有很多的奇怪,但我喜歡這樣的奇怪。
“嘿,我也上來啦!”她拍了拍手就勢坐下。我也坐了下來,長長的海堤,兩個人。
“你還真重哦”海麵上除了茫茫一片就是涼涼的海風。
“不好意思啦,我正在減肥呢,支不支持我啊?”葭雨說話總是帶有很多的語氣詞。但現在我才知道那是一種讓人疼惜的感覺,使人不忍傷害。如果告訴葭雨的話她又要不同意了,說不定還討一頓打呢。她說她就喜歡自由,喜歡靠自己,不喜歡依靠別人。想想他總有她的道理。
她往後攏了一下頭發,便如溫飛卿那“鬢雲欲度香腮雪”般了。這樣的晚,這樣的海,這樣的風,是不是有種不忍一語道破的寂靜,就如葭雨對我。
沉默了許久,我們各自看著海,不過我比葭雨累一點,因為我們是並排坐著的,我要時不時的偏著頭看她一眼。
“喂,把手伸出來,我想看看。”就像孤獨的麋鹿一樣,還是她先撞破了這沉靜的夜的啞語。她還是像小孩子一樣,嘻嘻的笑著。跟葭雨在一起你似乎感覺不到深沉、沉重和鬱悶。真的,或許她喜歡輕鬆的訴說,而我喜歡靜靜的聆聽,難道這就是我喜歡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幹嗎,對我的玉手有興趣啊?”和葭雨在一起我也學會了嘻嘻哈哈。
“切,豬手啦,快點!”然後還不等我答應就把我的手搶了去,好像我的手就是身外之物。不過這種時候就不需要考慮的,哪個男生如果還會扭捏一下或欲什麼還休的話,那麼我敢保證這個男生肯定生理不正常。
她把我的手蓋在她的左手上,隨即又換到右手,突然轉過來看了我一眼,在這之前她一直都看著我手裏的“海”。
“咦,阿也的手指真短,比我還短,真難看。”她就經常叫我阿也,我也不記得她是什麼時候這樣叫的了,隻知道她就這樣一直的叫著。不過我倒是挺喜歡她這樣叫我。
“是嗎?”我握起拳頭“這樣呢?”
沒想到她也握了起來,“幹嗎,想打架啊,來嘛來嘛!”我看著她那小小的拳頭捏成尖尖的牛角狀,然後打在我的肩上,當然是沒什麼感覺的。有感覺的是心裏,甜甜的。
時間過地真快,就因為這時這樣的快,才印證了古人“一日不見,如三秋兮”的老話。我拉了拉身邊的葭雨,該走了,天有點晚了。
不過這時她突然指著海麵上激動的說“阿也,你看,那是不是煙花啊?”
我抬了抬頭,不過那不是什麼煙火,隻是海上未滅的漁火而已,因為是在海上所以遙遙晃晃的真的有點像是煙火,“傻瓜,那哪是煙火啊,是燈啊?”
“哦,”葭雨有點失望的耷拉著腦袋,這時候我總覺得她就是一個孩子,一個值得疼惜的孩子。“要是能在這海邊看著五彩的煙花就好了。”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顯得有點無辜。
“走吧,回去了。”我們都站了起來,但最後葭雨的那個動作卻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她回頭再望了一眼那忽明忽暗的燈,雖然有些暗,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裏寫著期望和一種透明的靈魂,一種煙火綻放後的短暫的美麗,也在那時我暗暗在心裏做了決定,葭雨,你會是我一輩子的新娘。為什麼一輩子呢,我也不知道,我隻想讓葭雨擁有幸福,擁有快樂,擁有無盡的微笑,我要葭雨天天都是新娘,就如煙花那般絢爛。可是葭雨,你願意嗎?風梳過耳朵,你就在身邊,可你是否知道我這顆如煙火的心已在今晚為你點燃了,我要讓你看到絢爛的煙花,我要讓你看煙花裏彩色的大海彩色的天空,葭雨,這樣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