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你聽我說,每個人都希望快快樂樂的過年,希望在今年能得償心願…”他頓了頓.
“是”我附和著,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似乎要勉強我做一件事.
“我希望你能打電話祝我一個朋友新年快樂,圓他一個希望,…”
之後是沉默,他在等我的回答.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非常神聖,感覺我真的有掌控命運的能力,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偉大.隻用打個電話,以後我與那個人什麼也不是,卻能讓他新年快樂一年.明知道沒有我想象的簡單,我還是答應了,因為我好心.
我一直是好心的,受傷的永遠是我自己.
“好吧,請給我他的電話,和他的姓名.”
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麼?又是他,我的夢魘,怎麼所有人都知道他迷戀季節,惟獨我不知道?
圓了他的希望,又有誰來圓我的呢?
又說什麼圓他人的希望,隻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更大的失望而已.
掛了電話,我跌坐在那,一片空白.一直都在靠季節飲鴆止渴,現在有報應了.
離毒發身亡不遠了,我.
“季節,你不礙事吧?”同事過.
聽得“季節”我一震,多麼可怕的字眼啊.
我討厭她,隻希望她趕快消失.我為什麼還在這裏做她呢,她已經快要取代我了!衝進辦公室,拎了包就走.
易難似乎還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最後你猜,你猜我對他說什麼,聽我說,我說…”
我逃走了,扔下一句“替我請假”.
我得一個人靜下來,分析一下形勢。
原來這也是可以分析的,
他到本市不到五個月,既是說,他“認識”季節才五個月不到。他就喜歡他她了?男人啊。
那古箏怕是也是送個她的吧。記得有一次,為了安慰一個人,隻得與他研究古箏的知識。季節也懂古箏,怕他不會不知道吧。
正思量間,輝來了。
“這麼晚也不回去,跑來喝茶。你幹什麼嘛?還跟你媽說在我那,幸虧我機靈,才幫你混過去。害的我擱下筆,跑來找你。”
“我以為告訴她我在你那,她就不會盤問了。打攪你了,不好意思。”
“你到底怎麼了?平日你不會那麼客氣對我的啊!”
“你不是要素材麼?”我在冷笑,因為控製不住,“他喜歡上我了誒!”
“那你是冷笑還是微笑呢?”輝坐下來,他看出事態嚴重。
“哪個我啊,隻聞聲音不見人,白天不見夜出現。”我還在冷笑。
“他喜歡季節?”毀知道我晚上當節目主持人的事。
“知道一個人,還可以與她競爭。可現在是我自己,我怎麼跟我自己爭?”
“別那麼悲觀,至少他已經有點喜歡上你了,不論是季節還是楊飛,並不是假麵具示人演戲不是?”
“可是那個古箏,他隻有可能送給季節,而絕不是楊飛。”
“不要管古箏,他如果知道你是季節,一定會兩者合一的。”
“問題是她和她不是同一個人。”
“你總不可能要求兩者完全相同,否則我聽什麼‘請聽我說’,與你當麵說不行了?更何況,即使是同一個人,也並不是所有麵目都要示人。每個人都有隱私,正如每個人都有後腦勺一樣。”
“那要不要圓他的心願呢?”我心情稍好了些。
“那可是你自己的事了,”輝愛莫能助的樣子,“自己的決定,才不會有借口逃避。”
“可憐的人!”我感歎。
可憐的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誰說的?是琰,我佩服她,她說什麼都是這樣一針見血,再是不錯。
“別在這可憐自己了,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