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接你侄子的嗎?他剛走,你趕快去,也許還趕得上。我不由自主向校門口打望,他們一隊已走出校門。
他都大男孩了自然自己回家。我來是想請你吃頓飯,以表謝意。他倒是大大方方。
去著實攻了我個措手不及。
感覺像回到以前聯考。當時壓力很大,整天夢見自己還沒背完書,還沒準備好,就被抓住考試,坐在考場裏,腦子一片空白。
現在,就是一片白,好白。
“……我們是同學,有什麼好謝的,一個小忙而已,以後說不定還靠你呢!”隻有靠說些套話,才能讓我掩飾過去。
“再怎麼總要謝謝!”
“算了吧,況且今天我還約了阿琰她們吃飯!不過這頓飯我心領了。”
暗自慶幸,幸而今天是月底,幸而我們把月底為約定日。老地方,不見不散,死約定。
周末,是小聚會,而月底,則是年終總結報告大會,輕慢不得。
心急火燎趕到,終還是遲了。
“你可遲了五分零七秒,怎麼搞的,你?
自然免不了阿琰一頓臭罵。
“老規矩,知道的。”輝說的鄭重其事。
“三杯而已,有什麼?”我笑言。
三杯茶,自然不算什麼。酒傷身,我們是不作興的。
茶,如此牛飲,卻也好不到哪裏。
我們自有解釋,罰茶三杯。何謂罰,罰你失去品茶的情趣,罰你做一回粗人。
一向自命斯文人,做粗人,的確下麵子。
我今天似乎看見他去學校了,輝淡淡地說。
什麼?他去了,你又遲到,巧合?琰從來不會放過任何細節。
他隻是想謝謝我,請我吃頓飯而已。今天遲到,是因為教導主任,那個主任他……我想辯駁一下。
打住,現在重要的是前半段,請你吃頓飯?琰同樣不會放過重點。
請你吃飯喲,有沒有答應?輝也迫不急待。
“沒奈何今天是我們的日子,死幼,不見不散的。雖說舍不得,也隻得說‘NO’。”我存心的要揶揄他。
“難不成倒是我們兩個老友阻了你的好事?”輝也存心的。
琰更是火上澆油,那改日必指著姓易的說,我們做了件愧對楊飛的事,無以還債,隻得將你抵了充數。
我無話可說,隻得又喝茶,算作認輸。若再辯,必將成為眾矢之的。
六點,我們準時散席。
大家都忙,那擠出兩個鍾頭,三個人聚在一起,指點一下江山,激昂一下文字,幹些自己喜歡的事,說些想說的話,已是件很奢侈的事了.
琰要去見她男友,兩人打算去看電影.
輝是個會計,整日與些數字打交道,卻又愛爬爬格子.現在趕回家,泡杯清茶,挑燈夜戰,時機正好,可日寫幾千字.
我呢,回家吃頓飯,坐一會兒,然後趕著去做第二份工作.
我還是電台的DJ,當然是廣播電視台,讓我上電視,我是做不來的.
在電台,我的名字叫季節.
秋季的季,節日的節.我經常這樣介紹自己給聽眾.
秋季,不是其它的,當時在我腦中閃過的季的詞組.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一種心態.不知道四年前,組的可是--春季.
事實上,季節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含義.
聽眾們倒是替我編了一大群,什麼包括四季的芬芳,節日的歡慶,正是暗喻人生.
季節,是因為那次上網.
當時還是大三,他教我上網.上了網,進了聊天吧,對方問我的名字,我手忙腳亂,他笑稱,亂打唄.
於是,我叫季節.
怕是他早忘了吧!
季節,叫了這個名字,才覺得挺有詩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