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不過去唱歌?他走來,挨我坐下。
琰在朝我眨眼,輝在的話,一定也是。
不想唱,我低著頭喝可樂,怕臉上的表情泄露了心情。
我永遠是這樣,心裏想的東西始終不敢開口明要,非要由外力送給我。
我想托你件事,他似乎也不好意思。
我忽然感到身體僵硬,腦中浮現出愛情小說中的情節,他托我幫他追我的好友。
我表姐的兒子要上學了,聽說市市中學不錯,想托你將他轉出你校上學。他說完了,鬆了口氣。
我也鬆了口氣。他追女孩子,用得著求我?我與他什麼關係也不是。
明天,叫你表姐到我們學校找我,說找數學老師小楊就行了。
想不到,我,楊飛,一個小學的數學老師,也有人托我辦事,且是呼風喚雨的他。
輝說,這是好事,說明上帝也被感動了。
的確,這是好兆頭。
暑假過去了,送走一批孩子,又來了一批孩子,其中就有他的侄子。
我作了一年級(4)班的班主任,數學老師。巧不巧,他侄子在我班上。
第二天,沒有什麼特別,交代幾句,就散了。竟然是他來接,倒叫我吃了一驚。
你怎會在本市,難道放假?我永遠不會沒話找話式的閑聊。
在本市一家分公司,沒辦法,說說是失職,不過是流放。
那也不錯,自由一點。我笑了笑。
現在住我表姐家,那邊的宿舍還沒弄好。
看來,上天也在同情我。
不過,隻用兩年,我又可會總公司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上天給了麵包,卻也給了保質期,過期自然作廢。
保質期兩年,夠長了。
更何況還有兩年的額外期限。
我並不是個迷信的人,常常對XX半仙斥之以鼻,但也並不全不信。
始終相信世間有另一個空間,另一群人,另一種力量。
曾經一個筆仙說,我在28歲結婚,會嫁一個姓易的。
他也姓易,但我並沒問是否是他。
是?這些東西終究不可全信,全是意念作怪。大不了拿了它騙自己開了心,
籍以安慰。
否?最終我們還是無緣,雖說上天好心,拿了另一個姓易的當替代品,哄我開心。
是?否?是是否?是否是?
還是不問為妙,給自己一個希望,不要答案。
就像以前考試完,總是不主動問分,給自己一個好與壞皆容的問號,遠比那些為分煩,為分累的人活得瀟灑。
有時想,算命幹什麼?現在
若連命都知道了,還活著幹嘛?
我現在24,我還為他留四年青春。
我會遵從筆仙,28歲結婚。28歲我將隨波逐流。
當然,麵包過了有效期,終究不好吃,隻等捱過了額外期,扔了算數。
“這些雞和兔的問題,聽明白了嗎?這有幾隻雞?1.……2.……3.……3隻,兔子呢?……”我現在的耐心是出奇的好,真奇怪以前為什麼連教同學解題都會氣得拍案而去。
有些的事真的很會改變人。
“好,回家的路上要小心,排好隊,不要玩,我知道你們很乖。”看著他們規規矩矩的背好書包,排隊回家,我想笑,又想哭。
我也曾規規矩矩,排隊回家,現在,都如此老了。
我們都老了,輝經常感歎。
我們也終究服老了,琰這次倒並不反駁。
“咚”,迎麵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我慌忙道歉。
該死,腦子又神遊太虛幻境去了,總是不專心。
嗨,楊飛!
竟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