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前腳剛走,景嫻後腳就帶著容嬤嬤到太後的船上。太後和晴兒說了會兒話剛躺下,見皇後扶著容嬤嬤來了,讓桂嬤嬤給皇後搬來繡墩兒。

景嫻坐下,問問了太後的身體情況,安慰了太後幾句,想著容嬤嬤已經將剛才勸乾隆的事兒告訴桂嬤嬤了,便將桂嬤嬤喚進來,吩咐好生伺候太後,這才起身回去。

乾隆去畫舫見夏盈盈,說了和太後爭吵的事兒。

“盈盈與皇上相遇一切都是緣分,盈盈隻希望能和皇上相守在一處,並不在意被封為貴妃還是答應,請皇上不要為了我在和太後鬧不愉快。”

乾隆激動的將笑盈盈攬進懷裏道“委屈你了,朕保證明年一定封你為貴妃。”

青樓女子帶進宮這件事兒,怎麼也要遮掩一些,乾隆想了想給陳邦直寫了封信,讓他認夏盈盈為義女,又讓人去翠雲閣就說花魁夏盈盈暴斃而亡,給了翠雲閣的老鴇一筆錢,讓她管好自己的嘴和翠雲閣所有人的嘴,不然就是讓她們永遠消失。

有美景又有沒人相伴的乾隆自然是在杭州玩兒得高興,回京的日程已經向後延遲了幾日,明日本該返京,大家都做好了返京的準備,沒成想晚膳後,小太監來通報乾隆要在杭州在住兩日。

晚膳後,永瑆和永璂帶著兩個侍衛出去逛逛。走出最熱鬧的西湖區,永璂吃一驚,大街上竟然看不到一個百姓,有幾個穿著皂衣藻褲的衙役在街上巡邏。天剛黑,正該是百姓飯後上街散食兒的點兒。若在京師,早都熱鬧的很了。永璂和永瑆對望的一眼,慢慢的踱步道街上,很快三五個衙役火急火燎的從不同的方向包抄過來。

四人還未反應過來,捕人的鐵鏈已經搭在了身上,一個又高又壯的衙役喜滋滋地尖聲尖氣道:“今天咱們總算是有米下鍋了,昨天一個都沒抓著,晦氣的很哩。”

一個小個子衙役,笑了幾聲道:“可不是,今天剛出來就四個哩,今晚有酒喝嘍。”

永璂這時笑道:“抓人也該有個理由吧?”

又高又壯的衙役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往永璂手裏一塞道:“邊走邊看吧。”

永璂展開那張紙,永瑆也走過來,見紙上寫道:

安民告示

因皇帝駐蹕,為安全計,杭州全境除西湖區外皆酉時淨街;淨街後膽敢遊玩閑逛者,處以杖二十,罰銀十兩,老幼不論,按人頭算,若想免杖,添銀五兩。皇親國戚,一律平等。

杭州知府啟

看完告示,永瑆笑道:“十二弟,咱們也去大堂見識見識吧。”

五個衙役笑眯眯的押著四人帶進杭州府的公堂之上。廳堂雖不甚大,倒也幹淨整潔,正麵懸掛著一塊“明鏡高懸”的金子匾額,地麵上擺滿了各種刑具。十幾根大蠟燭照的大堂如白晝一般。

永瑆、永璂還有兩個侍衛被衙役們大堂中央,衙役嚷著讓四人跪下,四人具是不肯跪下,這時一個三角眼花白胡須禿腦門兒的人穿著官服邁著四方步走進來。望著大堂站著的四個人,衣著屆時好料子,想著必是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嚇他們一嚇,銀子就流水一般的來了。坐下嗬斥道:“好大的膽子,竟敢藐視公堂,還不快快跪下。”

見四人依然不肯跪下,從簽筒拿出一支白簽刷的扔到永璂腳前,兩個如狼似虎的衙役,一邊一個架著永璂的胳膊,一個附在永璂耳邊道:“破財消災,看你們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你們多掏些銀子,這個藐視公堂就免了,不然幾板子下去,夠你們養一個月的。”

永璂道:“我認掏了,免了吧。”

一個衙役就跑上堂去,和堂上坐著的人耳語了幾句,就拿著幾張紙和筆來,道:“你先畫押吧。”永璂細細看過那張供紙,見寫著:“人犯藐視公堂,因其初犯,且認罪態度良好,自動捐出五十兩銀子,以儆效尤,免打銀兩五兩,共五十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