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水洞(四)(2 / 3)

望著秀秀遠走的身影,竹少夭盯著麵前的另一個絕色美人看,神情恍惚欲言又止,“這位……皛白姑娘……我們……”

抬頭,望著那張一直掛著討厭笑容的臉,獨孤白輕笑,若百花齊放豔爭春芳,鳳眸微眯別帶風liu,看得竹少夭的臉竟紅得像是天邊的火燒雲一樣。

“我?如何?”獨孤白挑眉,眼中閃著動人的狡黠,似是找到了新的玩具,努力調侃竹少夭。

“你……你的嘴……嘴會說話?”竹少夭麵對獨孤白的戲弄,心中明了卻還是不爭氣的臉色持續燒紅,且有更加沸騰之勢。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張朱唇未點,薄厚合宜的秀口,它竟然能發出聲音,她竟然會說話。

他!他不是啞巴!

上前兩步,走至竹少夭麵前,鳳眸之中戲弄之意流轉,獨孤白審視的看著竹少夭的嘴,一副認真研究的樣子,“難道你的嘴不是用來說話的?嗯?”

此時,竹少夭隻覺得佳人氣若幽蘭,蘭吐芬芳。近在咫尺的朱唇開闔話語,迫得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哈哈哈哈……”

一旁笑聲傳來,是沈夢一肆無忌憚的大笑。沈夢一捧腹心道,這皛白真是個活寶!說笑本領如此高強,竟然將素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竹二哥逼至如此境地。

看著身旁捧腹大笑,卻沒有一絲相幫之意的沈夢一,竹少夭幾步退開獨孤白身前。近身沈夢一,一手按住他的削肩,惱羞成怒,狀似威嚴的無力脅迫道,“別笑了!別笑了!”

沈夢一玩性大起,一抖肩震開竹少夭的手,再一反手就急攻而上,直取竹少夭肩井穴。說時遲,那時快。竹少夭跟隨劍王習武長達十二載,自然也不是易與之輩。足下點地後躍,生生躲過沈夢一的攻擊。

“行啊!竹二哥這幾年在那深山中,骨頭還算靈活沒有僵硬啊!”

笑嘻嘻的語氣,企圖使對方分神。就在竹少夭一躍之後,氣力已盡的時候,沈夢一棲身攻了上去,雙手同出竟馬上就要打到竹少夭的身上。可惜,竹少夭隨劍王修習的雲夢遊龍身法,本就是輕功之中的翹楚,行雲流水間又是險險躲過。轉身輕旋,折枝做劍,幾個起落好似寫字畫畫般揮舞出絕妙的招式。轉瞬間,竟已將沈夢一全身破綻找出,簡單明了的直挑重點攻擊。

一旁獨孤白看著兩人之間頗有默契的打鬧纏鬥莫名心煩,沒有緣由的就是莫名的心煩。未及思慮清楚,白衣縱身上前,已至打鬥中的竹少夭與沈夢一之間,一手推開正欲迎擊的沈夢一,一手架起招式已成的竹少夭手中的樹枝。

“皛白?”

“皛白姑娘?”

沈夢一心含歉然,他怎麼會在一瞬間忘記了她?

竹少夭內心驚瀾,這個皛白姑娘竟然如此厲害,能輕而易舉的接下自己的樹枝。要知那樹枝飛落的瞬間,他雖然隻用了三成功力,但那得自劍王真傳的招式,無疑是這世間最精妙的劍招。可是,麵前這個風姿絕世的皛白姑娘卻連眼睛都沒眨的單手接了下來,江湖中什麼時候出了如此身手的新人,他竟然不知,劍王竟然不知,這怎能不令人心驚?

突見竹少夭驚然神色浮麵,獨孤白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過於莽撞,但他並沒有後悔那將兩人拆分的動作,語氣柔婉,故作淡然的說道,“怎麼?我並非想要打擾兩位的玩性,隻是要提醒二位現下天色不早了,倘若你們還要再打鬧下去,那麼恐怕我今天又要露宿荒野了。”故作疲憊不堪,楚楚可憐的眨眨眼睛看向滿心歉疚的沈夢一。獨孤白心中暗道,這招數用來對付正義感十足的沈將軍簡直就是百試不爽啊!

見獨孤白一臉疲憊,滿身倦色,沈夢一想起他身上的傷,連忙附和,“是啊!竹二哥,這邊離我的伏波別苑倘若我們使用輕功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為了今天晚上能在我那酒窖暢飲,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竹少夭看看獨孤白,又看看沈夢一,壞壞的笑著點頭,語氣調侃沈夢一道,“果然似你二哥我一般憐香惜玉哦!既然佳人發話,趕路吧!我沒意見!”

聞訊三人意見一致,沈夢一立時施展輕功,當先在前領路。身後,獨孤白急忙跟上,速度同沈夢一一般,時不時的甚至超過沈夢一在其之前,但三步之內兩人又無形的調節到同一水平線。而竹少夭看著身前的兩人那契合的動作,仿佛已經並肩多年,麵色無奈的行在最後。

月光淒迷,夜涼如水。將軍別苑,亭前對酌。

奔走了一整天,這三人本已經應該很累了。可此時伏波別苑酒窖之中的酒都已經快被搬出了許多,花園之中,醉月亭前,卻有三道圍桌而坐的身影。兩白一紅,舉酒對月,神情間暢意無限。

沈夢一無知無覺的飲著杯中液體,看著麵前兩個人相談甚歡,心中泛起一種別樣溫暖。他喜歡麵前的這副絕美圖畫,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答應爹爹從來不喝涼秋飲的他,今天也高興的破例而為,在皛白姑娘的邀勸下,小小飲了一杯。

竹少夭從小就是酒蟲一隻,這十二年來,每天陪伴師傅待在翠篁山上,偶爾喝喝那溫吞的青酒,他都快忘記酒的味道了。所以,此時的他,時而抱壇猛灌,時而舉杯勸酒。與獨孤白相談甚歡到已經忘記了心中那份沒有方向的執著,忘記了麵對獨孤白的尷尬戲弄。現在的他,隻想喝酒,同誰喝都無所謂,隻想找人陪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