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當然要修繕,這樣住著多清爽,尤其這瓦片,重新沾好後,以後二三十年不用擔心漏雨。我那老屋阿,來一陣風雨,或者貓來耙老鼠,就要上屋頂整半天,我正尋思著,讓幾個臭小子一人掏點錢,買幾包洋灰,也把瓦沾上,免得隔三差五的鬧心。”庚長福微笑著說。
“那感情好!…喝茶!喝茶!仁毅也不知道溜達到哪裏去了。吃瓜子,吃糖!”
“您老別客氣,我們自己來。”
“就是,長福爺爺,時俊爺爺,你們自己泡茶吧,我們大家還等著太奶奶講故事呢!”一個身穿小紅襖的小姑娘說。她從血緣關係上來說,和延壽奶奶比較親近,庚長福他們來了,隻好主動讓坐,這時站在延壽奶奶身邊。
“倩倩!不許沒禮貌!”延壽奶奶愛憐的嗬斥道。
“我們也是來求延壽奶奶講故事的,不過我們不聽那些公子小姐的故事。”庚長福微笑著說。
“不行!太奶奶~~繼續講剛才的許仙白娘子。”倩倩急了,搖著延壽奶奶的手臂說。
延壽奶奶輕輕的拍著庚倩倩的手說:“讓長福爺爺說完。”
“明年是雙春雙雨水,外麵都說是大災年,到處傳的人心惶惶的,您老經曆過雙春雙雨水嗎?”庚長福開門見山的說。
延壽奶奶皺眉遲疑著,不知怎麼開口,一句說不好,政府查起來又是宣揚封建迷信,又是散布謠言,破壞社會安定。
“都說雙春雙雨水這樣的災年,稻子生葦花,地瓜長藤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庚時俊知道延壽奶奶的疑慮,幹脆開口說破。
“不可能!稻子就是稻子,怎麼會開蘆葦花?!”庚倩倩斬釘截鐵的說,她讀小學四年級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還是懂得的。
“這是比喻,稻子成熟是咋樣的?”延壽奶奶摟著庚倩倩循循誘導。
“金黃金黃的穀穗沉甸甸往下垂。”
“蘆葦花又是咋樣的?”
“白茫茫的隨風飛舞。”
“那稻子生葦花比喻什麼呀?”
“我知道了太奶奶,是比喻水稻不結穀子,穀穗直挺挺的都是秕穀。地瓜生藤根是比喻不長地瓜,光長長長的根。”
“對!倩倩真聰明!”
“明年真會這樣嗎?”庚倩倩擔憂地說。
“不會,舊時代的傳說,雙春雙雨水的年份,整個世界的自然災害多發,並不是說整個世界都會受災。”延壽奶奶字斟句酌的說。
“雙春雙雨水多少年才輪一回?”庚長福問。
“六十年一回,...那時候我還小,隻知道,縣裏組織祈福法會,又演戲又舞龍鬥獅,具體的我也不太懂,依稀記得那年雨水有點少。”延壽奶奶知道庚長福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搶個先,自己說出來。
“現在政府不可能牽頭搞這事咯!”庚時俊歎道。
“那是肯定的,我們村裏自己做,又沒實力做出個樣子。”李長福皺著眉頭說。
“昭和宮今年好像是動土吉年,要不然重建昭和宮,讓聖君保佑我們庚家萍!”庚時俊又提出新想法。
“這主意好!”庚長福讚道。
延壽奶奶那句“那年雨水有點少。”讓這老哥倆心驚不己,在他們鼓動之下,庚家坪冒著巨大的政治風險,重建被紅衛兵拆除的庚家老廟昭和宮。
這是後話,送走庚長福他們後,延壽奶奶又接著講白娘子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