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危微垂著眼,心思早飛到霽摘星那邊去了,根本沒聽清木煌在說什麼——更直白些,是沒注意到木煌這個人跟在身邊。木煌見沒被趕走,姬危甚至沒反駁他的話,心中更加篤定,恐怕這位四莊主也同樣和霽陳楓不合,更厭惡霽摘星和偏袒一人的兄長,與自己,是同一個陣營的。
那原本因為強大實力差距,而被強行按捺下去的恨意又借著助力冒了出來,迎風見長,那股陰毒幾乎要滲出來。
“四莊主,我看霽摘星來曆不簡單,定然是和魔修有勾結的。二莊主何嚐不知?不過是被蠱惑,才犯下大錯啊。”木煌啞著嗓音。他倒還剩些腦子,知道明著不能說霽陳楓的壞話,到底是親兄弟,誰知道姬危是不是還留情。但若是給霽陳楓找好了“借口”,便又不一樣了。
姬危的腳步猛地停下來。
他麵無表情地側首,像是才聽到了木煌的話,難得開了尊口。
一瞬間,木煌頭疼欲裂,猛地倒在地上。
像是被壓裂神魂般的劇痛傳來,讓他不顧及顏麵,在地麵狠狠滾了兩圈,衣擺沾灰,口中發出嘶啞枯竭的痛苦喊聲。
那位四莊主,像是無感的仙人,高高俯視著他。
“不要讓我聽到你口中,再出現他的名字。”姬危垂眸,眼底卻沒倒映出修士狼狽身影。他與先前神色,一般無二,始終沒太大波動,卻讓木煌身體經不住地顫抖起來。
瘋子。
他在地上,幾乎要淒厲地喊出這兩個字。
“滾。”
這是姬危說的最後一句話。木掌門捂著胸口,連滾帶爬地離開。
身邊寂靜,姬危麵無表情地舉步。
在抵達房間的瞬間,他心口處翻滾起些微熱度,像是烈火燎原,一瞬間便觸及四肢百骸。姬危微微垂眸,迅速將那枚發燙的玉佩拿起來,對麵仿佛已預知到聯係接通,驟然開口道:“我見到了姬危。”
姬危說:“嗯。”
但是霽摘星,隻不過也提了這麼一句。隨後壓低聲音,像是有些怔怔失落:“你沒有來。”
姬危拿著玉佩,任由那股暖意又從指尖燒灼到心中,手都微微顫抖著。
“對不起。”他說,“出了些意外,主人沒帶我來。”
他又撒謊了。
姬危見到了霽摘星,同他想象中一般。是蒼穹月,峰巔雪。隻是他不敢開口,怯懦不前。
姬危原也想過,要不要變成祁四的模樣——現在他改名叫祁五了——隻是不過略微遐想,以旁人麵貌觸及霽摘星的模樣,便讓他全身發燙,嫉恨地幾乎要發瘋起來。
不知是不是他語氣泄露了什麼,反倒是霽摘星過來安慰他。
“也不是你的錯,”霽摘星開玩笑般地道,“還是怪姬危不懂人心。”
姬危:“…………嗯。”
·
弑血盟魔修雖然心中十分憂慮盟主,但想到諸前種種,皆證明盟主深謀遠慮,看一想十。覺得霽摘星定然自有深意,不會隨意暴露身份,這才安心下去做事。
他們魔修之間,也有自己的聯絡方式,但剛接上頭,便被人發現了。
那人也是路過,察覺了魔氣才過來。緊接著一言不發,便開始追殺他們。
這次霽摘星帶出來的人,都是以往修真界中赫赫有名的魔頭,行走經驗豐富,莫說一個正道修士,就是十個同修為的來也不見他們犯怵。
但這次來的修士,不同以往。
黑夜之中,鳳鳴輕唳,一條火鳳飛旋而出,映亮半片蒼穹。
真正的魔修克星,一言不發送你輪回轉世,出現時方圓百裏都無魔修蹤跡——那甚至是從前他還喜歡外出遊曆時,便闖下的名聲。
逃也逃不走。眾魔修心如死灰,驚懼不已。隻弑血盟出身的那位魔修,眼中映出火鳳劍,差點嚇懵,上前兩步便跪下了。
“自己人啊!”
大概從沒見過這麼求饒的魔修,來人的劍微微頓了一下。
魔修咽了咽口水,大聲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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