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親王的病曆回到法國後兩天收到。西蒙關上房門,興衝衝坐回電腦,郵件裏資料全部下載打印,掂著厚厚的材料逐一翻看著。
十分鍾後,他的房間傳出“啪——”花瓶摔碎的聲音,接著又是杯子、瓷器碰碎的聲音,劈裏嘩啦一片。
女傭驚得趕緊去叫林瑤。
當房門打開時,所有人都愣住,凡是能摔的,統統一股腦兒的跌成了碎片。西蒙坐在碎片中,痛哭流涕,被劃破了的手指,鮮血不住地往下滴。
林瑤趕緊把醫藥箱拿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一邊用酒精擦洗傷口一邊急切地問道。
他哽咽著,站起來,指了指桌上的資料。
“別動,我得先幫你止血。”她回頭看了眼那些言語的紙張,當傷口包紮好後,才又轉身準備拿桌上那疊打印紙。
突然,西蒙從後背死死地抱著她,像幼時抱著自己喜受的泰迪熊一般,緊緊地摟住她。
“沒事了,你有什麼說出來,我替你分擔。”她成了他的精神依賴。
西蒙緩緩鬆開了胳膊,那一刻林瑤發現,傷口不止是在手指,手腕上也有,不是簡單的劃傷,而是割傷!
他瘋了,居然想自殺!
林瑤全身像觸電一般顫抖了下,顧不上多想,趕緊又對傷口進行處理。血很快和藥粉凝固一起,紅糊糊一塊。還好,沒傷及到主動脈。
“為什麼要輕生?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我和孩子?”林瑤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都是經曆過磨難的人,有什麼想不開。
許久,他又指了指桌上的皺巴巴的紙。
林瑤急忙拿過來,上麵全是英文,她一字不落地翻閱。上麵寫著哈德王子出生時中毒的病況,以及成年後有關身高治療的病曆記載。其中反複提到的一個名字——潘多蘭,最後的附頁上,有它彩色圖片,一株漂亮的花。
終於明白那個人為什麼不喜歡花卉植物了,那東西讓他喪失了正常人的身高,甚至差點要了他的命。可這跟西蒙和他的家人有什麼關係。
“他送給我母親的正是這株花。”西蒙指著那紙上的圖片顯得十分激動。
林瑤正想問,他接著又說,“原本半信半疑,他說種子是我母親三十多年前送給太後的,那時我六歲,家裏的確種過這樣的花,香氣濃鬱撲鼻,因為它有劇毒。送到宮裏猜是拿它做研究,誰知是害人,想要害死當時未出世的王子!天啦,母親說的跟他有點過結居然是這種事。過結?這是一點過結嗎?這樣的過結要是當時發現會把我們整個家族滅門抄斬!”
紙從林瑤指間滑落下,完全驚呆了。
“現在施害者成為受害者,被告成了原告,我父母的死也成了死有餘辜,你說說我還有必要去見他嗎?見了他又做些什麼——從他嘴裏證實我是謀殺犯的兒子,不,百般抵賴要他血債血還,也不行,還是低聲下氣地肯求他放過我,留條生路?林瑤,我完全被動了!”
腦子仍亂作一團的林瑤做夢也想不到,Arvin的矮個頭是這樣得來的。
“他取我父母的性命是多麼地理所當然呀,現在我終於明白她日記裏提到掌控命運的人就是他默裏哈德,輪椅上矮子親王!他還想掌控我的命運。被動了!我是個傻瓜,我快要被他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