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聿動作一頓,回頭看向他。
費鶩蘇神色看不出喜怒:
“馬被下了藥,你帶著馬,逃不回營地,你現在出去引走追兵,日落之後我未曾歸營,營地會派援兵來接應,可你卻不一定能逃脫。”
薑聿微微一愣,他出身北秦,便是不受寵,也是三歲便上了馬背之人,馬兒有沒有異常,他上馬的瞬間就察覺到了,隻是沒料想,費鶩蘇觀察竟亦如此仔細。
那些人倉促之間,沒有合適給馬喂的藥,最後給馬吃的,應該是烈性的毒藥,發作極快,隻他下馬攙扶費鶩蘇的一會兒功夫,有一匹馬已經痛苦地打起了響鼻,四蹄不安地在原地踏步。
他知曉時間倉促,便壓根沒理費鶩蘇的疑問,隻匆匆將洞口掩蓋好,轉身處理掉留下的蹤跡,當即上馬,將兩匹馬一齊趕向另一個方向。
沒過多久,費鶩蘇在山洞中便聽見了追兵的馬蹄聲,來人在附近似乎下馬查看了一番,發現兩匹馬的蹤跡之後,未曾起疑便追了過去。
而薑聿隻馭馬跑出不過兩裏地,其中一匹馬便藥效發作,口吐白沫轟然倒下了。
薑聿心知不能再這樣下去,當即便下了馬,從身上撕下一塊白布,一劍捅入那匹死馬,用流淌出來的血跡在白布上書“救”字,而後綁在馬蹄上,而後狠狠給毒藥尚且沒有發作的那匹馬屁.股上捅了一刀,馬兒吃痛,下意識便發足向熟悉的營地奔去。
疼痛會讓馬兒多堅持一段時間,但能不能堅持到回營求援,這便又是兩說了,但至少,試過總比束以待斃強。
若是按他一向的習慣,馬兒也放出去了,此刻合該假做自己騎馬奔逃,實則遮掩行跡,鑽入一旁的密林。
但考慮到馬兒若是發作過快,死在半路被追兵發現,很有可能引得他們起疑回去查看,結果發現費鶩蘇的藏身之處,薑聿思慮片刻,最終選擇了留下了自己和“費鶩蘇”倉促逃入林中的足跡,還“欲蓋彌彰”地專門略微掩蓋了一番。
等到追兵來到此處時,果然以為有人逃入了林中,兵分兩路,一路去追馬兒留下的蹤跡,一路則摸進了密林。
這個時候,在軍中做斥候的本事就派上用場了,他時不時留下一些蹤跡,確保對方會追上來,但又沒法真的捉到自己,但這個度亦不是好把握的,離王的屬下也不是真的廢物,有幾次,他低估了對方,險些便失了手。
然而好運氣終歸是不會一直眷顧一個人的,薑聿到底隻是借了地利,自己其實並不算熟悉離王所選擇的議和地點附近的地形,故而當他又一次險之又險地從追兵手下逃脫,一抬眼,卻驀然看見,前方再沒了可供藏身的密林,而是足有二十幾米高的落水飛峽。
他心下一沉,向崖下望去,隻見流水湍急,水色清澈,風景秀麗。
但薑聿的心情卻一點都愉悅不起來,無他,隻因懸崖下的水潭深度,似乎堪堪一丈,而想要從這麼高跳下還性命無虞,至少需要水深有兩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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