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7.伐宋(2 / 2)

陳海道兵不血刃進入揚州城,趁亂攻取滁州、和州等地。此刻陳笑天的靜海軍,肖山的東海軍正沿海岸南下。王儉與中路張景山打打停停,用意是將張景山部牽製在潁州城下,他這一路並非南下主力,所起作用隻為策應東西。

盧士枚在離開洛陽時,李熙專門賜給他一口天子劍,授予他陣斬四品以下文武官員的便宜之權,按照這個標準計算西線的幾乎所有官員,都在盧士枚先斬後奏的威懾範圍內。強壓之下,這支由張龍拉起來的軍隊暫時改姓了盧。

盧士枚曾任湖南觀察使,以文官領兵戎,與大宋國前身大聖國、大吳國連年血戰,勝多敗少,是大宋國建政江南前最可怕的對手,神火道諸王無一例外的都曾敗於他之手,與宋軍作戰盧士枚占著心理上的優勢。舒州保衛戰後,盧士枚因為兵敗被貶,後啟用為瀛莫觀察使,又改滄景觀察使,在河北主持軍政多年,期間與朱克融、王庭湊等各路梟雄都交過手,軍事指揮藝術得到了進一步的升華,放眼大唐國內少有匹敵者。

大宋國的體製限定了不可能有當世名將願意為其效力,眼下扛鼎的高級將領整體素質甚至還不及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大聖國的諸王們都是半道出家的半吊子軍事家,在戰爭中學戰爭,有經驗沒理論,指揮打仗多數時候憑感覺。嚴格的說來除張仃發外無人能稱良將,二十年後大宋國的高級將領中依舊是難覓良將的蹤影。這二十年間大宋國的兵力擴充了近四倍,軍事裝備也非舊日可以比擬,但軍心士氣不振,訓練不夠,將領無能的基本麵仍然沒有得到徹底的改變。

麵對盧士枚,陳塗池甚至連招架之功也沒有,郢州城下,盧士枚以五千精卒大破三萬宋軍,陳塗池丟棄大軍自己奔回沔州,雖與李軌相隔數千裏之遙,二人的心卻往一處想,進城後他向他的嶽父奏稱唐軍已破,盧士枚舊疾發作,回襄陽養病去了。

這些年王喜沉溺於酒色,身體每況愈下,腦袋也有些不大靈光,不過陳塗池這番鬼話還騙不過他,果然盧士枚舊疾複發回襄陽養病,自己的寶貝女婿回沔州來做什麼,他還不得趁勝掩殺過去,好在大宋天子麵前搶個頭功?

王喜預感到大事不妙,派親兵出去一探,果然局麵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南王二話不說領上親兵直奔潭州去了。他雖是大宋國的西麵兵馬總監,管著鄂嶽、江西、湖南三道的軍政,但實情是除了鄂州外,隻有潭州還算是他的地盤,其他地方早被王弼掏過去了。甚至是自己的女婿也親興隆府勝過自己。

江西的白多寶和丁長生隻聽命大宋天子,對他這個兵馬總監根本就不買賬。王喜對二人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現在他瀟灑地離去,不給屬下打一聲招呼。他這一走,鄂州、沔州、安州直接暴露在盧士枚的麵前,三城駐軍皆為本地人,對盧士枚敬若戰神,聞戰神至遂不戰而降,紛紛開城迎候。

盧士枚兵不血刃取得三城,抓住戰機督師南下,圍攻嶽陽城,苦戰克城,遂拉出一副南下攻打潭州的架勢,王喜嚴陣以待,準備重現盧士枚當年在潭州城中的盛狀,給南征唐軍一個下馬威。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盧士枚並未趁機南下,他在奪占鄂州後,便督主力順江東下,克黃州、蘄州,兵鋒直抵江州。江西大震。

與此同時,桂仲武在黔州起兵,親率寧南軍四千人向東攻入湖南境內,拿出一口吞下湖南的氣勢。王喜一向視潭州為自己的根據地,湖南是自家後院,後院起火他哪有心思去管白多寶和丁長生兄弟的死活?置王弼詔令於不顧,在湖南堅壁清野,準備跟桂仲武決一死戰。盧士枚得知桂仲武已經出兵,便從蘄州順江東下,於天慶二年秋攻克了江州,扼死了江西水師馳援江南戰場的咽喉。

靜海軍和東海軍此刻已在蘇州華亭縣登陸,靜海軍搶占華亭縣城,作為西進和南下的據點,東海軍則溯流而上,支應陳海道、周野部渡江,直到此時王弼才知道淮東已失,狂怒之下腰斬了李軌,大宋天子宣布要禦駕親征,給入侵之地一個迎頭痛擊。

經過一番準備,王弼宣布改元“天成”,親督拱辰軍、左右佑聖軍十萬人渡浙江北上迎戰,一時聲勢十分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