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算計又害死的她渣男宋軼修確實該死,但是全程隱形的孩子爹也難辭其咎。
江雲月不能接受,也不願意相信宋毓景就是那日玷汙了她清白的人,與他生下了烈兒,卻沒有半分擔當,最後害的她在屈辱與絕望裏,被宋軼修陷害而死。
江雲月隻覺得這是上天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將她從絕望的困境中救出,在她表明了算計,卻還是縱容了她的宋毓景,原是她心目中唯一聖潔的地方。
是江雲月僅存了一點善意,也是她的底線。
先前可笑江雲月能把所有人都算計到,唯獨卻漏掉了宋毓景。
連獵狐宴,在那屋裏遇到了宋毓景,她都沒有半分懷疑。
天知道,江雲月克服了多大的恐懼與厭惡,才重新回到了那間充滿了恥辱的屋子。
她那麼相信他!
現在想了,當真就沒有比這個更諷刺的事情了。
病來如山倒,江雲月這一場大病,著實凶險,臨安帝都親自來看望過她。
隔著偏殿的屏風,叮囑了太醫,一定要盡心治療。
這些天大的榮寵,江雲月得知也沒有放在心上。㊣ωWW.メ伍2⓪メS.С○м҈
又一日睡得昏昏沉沉,江雲月半夢半醒的睜開眼,午後的陽光,透過了窗棱,在地麵投下明亮的橘色光暈。
也在她床邊的男人臉頰上,鍍上了聖潔的柔和光芒。
“嗬,穆王!”江雲月扯了扯嘴角,“你欠我的!”
也欠了她的烈兒的!
是他這個毀了她清白、為父卻沒給烈兒應有責任的男人,欠了他們母子的。
江雲月心中也知道這是遷怒,可她就是無法釋懷,如果不把那一份怨氣轉移出去,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被蒙在鼓裏這麼多年的自己。
以及那顆曾經悸動過的可笑又愚蠢的心。
江雲月突然在宮裏重病,還是一病近十日,天天都是昏昏沉沉,隨著江鎮北歸京在即的消息傳來,臨安帝都慌了神。
江鎮北得知了除夕宮宴上一雙兒女的遭遇,當即抵了折子來,將大軍盡數交給了監軍,自己隻帶親衛就要回來了。
臨安帝又喜又憂,喜的當然是江鎮北交出軍權,憂的是江雲月在宮裏病的半死,他沒法交代。
等江雲月腦子徹底清明,已經是正月十三了。
一場大病,讓她整個人急速的瘦了下去,本就沒有巴掌大的小臉,如今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沈皇後自覺虧欠,一直留著江雲月在自己宮殿裏照顧,每日江裕昌都會進宮探望。
江雲月醒來,直叫所有人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臨安帝也得承認,這姑娘可太能折騰了。
她大病昏睡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不少事,清醒過來的江雲月,一邊吃著萍柳喂的白粥,一邊聽萍桂彙報。
家裏還是靠翠微鎮著,如今她拿回了虞氏的嫁妝,就更得有厲害的人守著。
江裕昌從軍營裏調了十六名好手,安排在了玉蘭院外頭,給她當臨時護衛。
另外還有件大事,安王提前去守皇陵了。
本來懲戒下來,是給宋軼修留了顏麵,讓他在年節之後再出發,可江鎮北提前回來的消息傳回,臨安帝都沒過夜的把兒子直接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