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裕昌還算謹遵臣子之禮,停在了沈皇後的茶台外一丈遠。
“沈……皇後娘娘。”他恭敬行禮,頓了頓還是開口詢問,“舍妹是如何突然病倒了?”
“興許是我照顧不周了,拉她賞梅,讓她著了涼。”沈皇後語氣平直的回答,聽不出情緒。
江裕昌心中歎氣,努力緩下語氣,“末將沒有責問娘娘的意思,隻是焦心舍妹。”
沈皇後定定的瞧著他,別過了視線,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來,“威風不可一世的江小將,原來也有低下頭的時候。”
此時待在她身邊伺候的,便隻有從沈府帶出來的陪嫁婢女彩霞。
旁的伺候的下人,都離的遠。
別看茶台子搭在了雪地裏,周圍還有幾株落葉的樹幹做遮蔽,隻能叫人看到其中之人的身形,卻很難聽到的他們的對話。
江裕昌掃了一眼環境,這才察覺到沈皇後選了這個地方的用意。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把話說清楚,做個了結。
“皇後娘娘,您出身尊貴,天生便是那天上的鳳凰,是要遨遊九天,傲視天下的。
如今您位主中宮,乃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
“可若是鳳凰不想站那麼高呢?”
沈皇後明知不該,還是脫口說了這麼一句。
江裕昌頓了下,還是恭敬道,“鳳凰涅槃要受那烈火焚身之苦,娘娘正值風華,何必學那背水一搏的老鳳凰。”
沈皇後扯了扯嘴角,別過了臉,接著扶頭飾的動作,也拭去了眼角的濕意。
她飛速的平複了情緒,壓低聲音道,“六姑娘不喜穆王殿下。”
說完後,她也不管江裕昌的反應,抬手揮了揮,“江小將放心將令妹托付於本宮,本宮定然會照顧好她的。”喵喵尒説
江裕昌隻得咽下了到口的疑問,行禮退了下去。
從頭到尾,他的態度的都謙遜得體,一雙剛毅的虎目,也平靜如水,不見動容。
忽然一道冷風刮過,吹的樹枝嘩嘩作響,沈皇後的歎息聲,也隨風而逝了。
再說病中的江雲月,她又陷入了夢魘之中。
還是那片春日郊外,陽光明媚的草地上,年幼的烈兒向她跑來,江雲月依舊沒有接住兒子。
一轉頭便看到了,宋毓景抱著烈兒。
江雲月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她眼睜睜的看到她的兒子她的烈兒,在宋毓景的懷裏被萬箭穿心。
她心如刀絞驚慌失措地撲過去,想要搶回烈兒,可隻是輕輕一扯,兒子的小手便掉了。
右手小指上,一點血色的小痣紅的幾乎燙穿江雲月的眼睛。
江雲月陡然下墜,她低頭才發現自己雙腿膝蓋以下空蕩蕩的,兩隻老鼠正在啃她腿上的腐肉。
“啊——”
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坤德宮的上空,驚醒的江雲月抱著手臂,依舊覺得身子從裏到外的透著寒意。
心中發寒。
再多的愛情與期待,在十幾年的獨守空房中,也會被消磨殆盡。
最後支撐著江雲月的原因,就隻有兒子以及皇後的身份。
可是前世臨死前,她就連這點也被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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