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我是擔心你年幼容易被人蒙蔽,會走彎路,所以才事事要盯著你。
現在我覺得你這樣的,要是都能被人坑了去,那大哥我跟去,除了幫你提刀砍人以外,應當也不會有多大的改變。”
江裕昌說的一本正經。
江雲月噗嗤笑出聲來。
“大哥,別這樣說嘛。我也是仰仗了家裏,有你跟父親的軍功才能如此肆意妄為。”
江裕昌盯了她半晌,認真道,“妹妹不要妄自菲薄。
你這本事跟心思,若身為男兒可當丞相。
如若進宮去,便妥妥的是那第二位惠仁太後,是可掌天下的女人。”
惠仁太後便是先太後,臨安帝的生母,一手將幼子扶上皇位。
按理說這樣的女子,通常都會被冠以妖後,禍亂朝綱等惡名,可偏偏惠仁太後在民間的聲望並不低,在她垂簾聽政期間,非常受百姓愛戴。
說江雲月能做惠仁太後,是江裕昌能想到最高的稱讚了。
江雲月這下真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
“大哥,你可真是太高看妹妹了。”
江裕昌搖頭,正色道,“你連穆王殿下都能平桌起坐,拿捏的半分不差,單這本事,妹妹就完全不用謙虛。
先前是大哥看不懂局勢,更低估小瞧了妹妹。
今後不會了,咱們家確實需要你,妹妹有本事能撐起將軍府的半邊天,大哥隻會更高興。”
江雲月慢慢收斂了笑意,“大哥終於願意同我交心了。”
如今的臨安帝實在資質凡凡,隻是運氣好,托生在了先太後惠仁太後肚子裏,坐上了那個位置純屬躺贏。
當今朝局上,別說跟前朝先帝時期相比,便是比之惠仁太後在世時,朝局也遠遠不如。
偏偏臨安帝對此毫無自覺。
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壓在他頭上的惠仁太後過世,將權力盡數收回,整個天下都盡在他掌心之中,可以由著他為所欲為。
聽了僭臣幾句好話,就覺得自己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大帝。
實際上大鄴早就到了內憂外患,風雨飄零之際。
朝內貪汙腐敗,盡是那等子欺君僭上、蠹國害民之徒,對臨安帝報喜不報憂,如正關縣這類慘事,絕不是例外。
連江正嚴這等偷奸耍滑目光短淺的貪財之人,都能進的都察院,身居要職,便知曉臨安帝對朝局的控製力已經低到發指的地步。
臨安帝目光短淺的隻看得到眼前之利,因為他沒本事去平衡朝局,才想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製衡之術。
如江鎮北,以他先前的行為與品性,江雲月不帶私心的評價,絕對是堪稱忠君的強將典範。
目前大鄴手握兵權的武將們,除了那些個皇室或者世家出身的草包廢物,便隻有江鎮北這一位異姓大將軍。
江鎮北這位置,風口浪尖,他既然不準備有二心,行事一向謹慎,從不出格。
皇帝要他去打仗,他就專心致誌的去打,完完全全聽命於大鄴帝。
就這樣,依舊因為他手握重兵,而慘遭臨安帝猜忌。
這是最後一位能披掛上陣,獨自鎮守一方的異姓大將軍了,前世裏臨安帝還逼的他不得不反。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