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我也是一個女人。我想有一個幸福的家，有情欲，想生孩子。可是醜惡的麵孔使我失去了一切，不知道，命運會這樣地無情。有的時候，我想從江橋上跳下去，結束自己的一生，可我又不甘心！”
“啊！是這樣，那麼你沒有遇到一個好心的男人嗎？”
“有幾個男人想接近我，可是我拒絕了，我不想投到他們的懷抱中，人心莫測，象我這樣的女人，他們早晚要拋棄我的，也許隻過上幾夜他們就會逃走的，這樣看還是我一個人生活著好……”在她的身邊因為有一個誠摯的女人，於是護士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傾泄出來。
蘇平覺得自己的印象是錯誤的，護士大姐象她一樣有著美好的想往，隻是因為是個醜女人而不能得到世人公正的對待……她太可憐啦！
“我把自己的心交給了歐陽先生，也許將來他永遠也不能站立起來，可我不反悔！”
“歐陽先生讓你離開他的身邊，他是真正地愛你，經過治療，他會站立起來的。你要記住，凡是當‘替身’的人，他們的意誌總是非常頑強的，他們的命運注定要經過一番磨難，這一切會過去的，那時候幸福就走到了你的身邊。”
蘇平撲到護士的懷抱中。
“走吧，蘇小姐，今夜到我那裏住。我很孤單，真的！”
他們好象有一個共同的壓迫感，使兩個女人的心融洽在一起。
她們來到住處，護士打開小皮包，找出鑰匙。
“蘇小姐，每天爬上六層樓，我總要在中間休息一下，喘上幾口氣，可今天一口氣蹬上來，這是因為您來啦，我非常高興。”
“您在這裏住多久啦！”
“五年了。”
在她們說的時候，對門的門又輕輕打開了。滿頭卷發的胖女人伸出了頭，張望了一下，然後鼻子發一聲“嗤”，關上了門。
“啊，我當是領來一個美男子呢，原來是……”
護士覺得這分明是在鄙視她，她真想撲過去砸碎胖女人家的門，驚動樓下的人，讓大家來看熱鬧，平日裏她受胖女人的白眼太多啦！可是這樣會使蘇小姐掃興，難堪，她懷著委屈的心朝蘇平難為情地一笑。她的心好象被判了一下，一陣痛楚。
護士打開了電燈。
“蘇小姐，您看房間夠零亂的，我一個人生活，什麼都不想做。請別客氣，隨便坐吧，我去弄吃的東西。”護士大姐說著脫下外衣，到廚房裏去。
蘇平坐了一會，開始動手收拾東西。不一會餐桌上擺滿了食品。
“家裏所有好吃的，都拿出來啦，能喝一點酒嗎？”
“可以少喝一點。”
蘇平隻喝了一杯，而護士喝的很多。她覺得自己的胃口從未象今天這樣好，顯得非常興奮。
“您還是少喝一點吧。”
“不，我非常高興，讓我多喝一點吧。”
她的脖子，臉很快漲紅了，閃動光亮亮的汗珠。吃完飯，她的手哆嗦著拿出毛毯鋪在地板上。
“蘇小姐，您睡在床上，我睡在地板上。就是這樣。我孤獨慣了，睡覺的時候不願靠近任何人。”她匆匆脫了衣服倒在毛毯上。
有時麵對黑夜，孤獨使她徹底不眠，於是她爬起來，喝下幾口酒，讓自己的神經麻醉，當她清醒地時候發現自己常常是臥在地板上。
蘇平衝洗過臉躺在床上的時候，護士已經呼呼地睡了。
“她太可憐啦！”蘇平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