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落定,由一名碼頭執事傳音協調,眾人一齊開口:“恭迎少宗主,恭迎靖安王殿下,恭迎——”
嚴雀早已傳音告知秋玄清的身份,鶴山子弟自然給足排麵:“恭迎清月公主殿下。”
她待眾人禮罷,朝大家點頭示意:“各位師兄弟、師姐妹不必多禮。”
就把餘岩放下,打趣道:“我帶夫君和孩兒回來小住,你們可不許欺負岩兒——我好說話,我夫君……你們懂的。”
鶴山子弟聞言皆笑,有不怕事的還作勢起哄:“省得省得,靖安王殿下——威武!”
餘鬥可不是什麼害羞姑爺,下巴一揚:“衝你們這句話,今晚不醉不歸!”
幾人樂嗬應承——姑爺是門前貴客,理應招呼妥當。
——
嚴雀、餘鬥、秋玄清現身鶴山碼頭,無疑是在本就湧動的江湖,掀起一朵巨大的浪花。恰是望江亭論武的微妙時機,誰也不知道,三大戰豪“強勢出現”,究竟有沒有其他寓意。
而一些心機叵測之人,則是會惡意揣度,再添油加醋,四處宣揚。
——
餘鬥懶得管這些,在嚴雀的引領下,離了花江之畔,進入鶴山竹徑。
……
又是夏風輕語,紗紗如縷。
途中仍見不少鶴山子弟,或在溪邊靜坐,或在林梢漫步,又或黑白對弈,執劍拆招。隻是出了鶴山子弟,還能一些雜色衣飾的江湖麵孔。
……
在地勢轉高,經過那片熟悉的竹林時,餘鬥不由停下。
悉心找尋,還見得留有痕跡的道旁頑石——那是當年嚴飛龍含怒出手,顧清風挺身而出,兩人對攻所致。
“夫君,還記得呢?”嚴雀看他神情,便猜得心思,“我跟你說,你應該同意退婚,再舉家遷移,逃出清瀾國。”
餘鬥哈哈笑聲,繼續向前,揉了揉餘岩的小腦瓜道:“虧是你爹臉皮厚,不然呐——就沒有你嘍!”
餘岩的大眼睛撲閃撲閃,似懂非懂,奶聲奶氣的問道:“爹,為什麼你臉皮厚就有我?我是你的臉皮嗎?”
如此童稚之言,著實令人捧腹。
餘鬥居然煞有介事的把頭一點:“當然了,小岩兒就是爹的臉麵——待會兒一定要乖,見了外公、太外公,可不許拔他們的胡子,也不能掏他們的鼻孔,知道嗎?”
“拔胡子,掏鼻孔?”餘岩愣了愣,然後“哦哦”點頭。
瞧著像是乖巧答應,但是總讓人覺得哪裏不對……
——
走到鶴頂峰下,早有人在升降梯旁等候。
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鶴山宗刑堂首座——嚴豹。
“哥!”
嚴雀遠遠喚聲,身邊的小崽子早認出來,撒開手飛奔上前,撲進嚴豹懷裏撒嬌:“大舅大舅,我來看你了!”
嚴豹本還板著臉,沒奈何餘岩十分討喜,麵上浮出笑意:“你這小滑頭,是來看大舅的兜裏,還有多少糖果吧?”
幾人走近,互相行禮。
嚴豹的視線定在餘鬥身上,眼神竟如當年一般,躥出明明的恨意。
隻是萬千情緒,都化作一聲輕歎。
他伸出拳頭,懸在餘鬥胸口,幾乎是當年同一位置,稍顯用力的一崩。
……
嘭!
……
強大的拳勁,激起層層氣浪,席卷向後。
好在嚴豹一手出拳,一手卻是護住餘岩,未曾讓他遭到半點波及。
眼看餘鬥硬挺著受了,嚴豹搖頭苦笑:“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
按說是要斥責一番,鶴山宗刑堂首座的眼神卻是一軟,向前一步,用力給了餘鬥一個熊抱:“臭小子,你要是回不來,便是下到十八層地獄,我也要逮住你!”
餘鬥倍感開懷,玩笑道:“當初在無間地獄,如果找你假扮‘碎玉修羅’,雀兒就一看便知了。”
事情的經過,早已傳回鶴山宗。
餘鬥的這番話,卻是隻有嚴豹才懂——八年前,正是讓嚴豹假扮自己,去鏡水湖畔釣了一天魚。
這才引開清瀾眼線,讓自己逃離危險,踏上征程。
想起往事,嚴豹早已軟了心腸,慶幸的鬆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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