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俊和小菊不得不搬到樓上原本就閑著的那間空房,不幾日,汪俊的老婆了來了,汪俊老婆一來,就向我們算米算錢,算就算吧,可算個半天也沒有算出個結果,反倒使汪俊和我到底是劃上了個句號。
我不願意再指責妻子的不是,那不僅於事無補,反倒添我不少憂煩,她不做事,就不做唄,她不懂理解,她不懂體貼,她不懂啥叫患難,啥叫攙扶,那就不懂唄,我該做啥,我就做啥,隻要盡我全力,我就可以心安理得。
我應聘到了一家新開的公司,去了一周,就發現老板思路嚴重脫軌,不辭而別,正當我無計可施之際,黎軍來了電話,說他正在黎山接了個產品,叫我幫他合計合計,我去了,在我動身之前,妻也回了鄉下老家。
來到黎軍的辦公室,一看就知道是一家短命公司,但我不會直說,我沒忘記數日前的“黑會”,撮成“黑會”的是他黎軍,出賣“黑會”,掀起內哄的也是他黎軍,當初要我支付“黑會”費用的是他黎軍,說AA製的是他黎軍,不執行的也是他黎軍,今天,他讓我到他這來,啥事也沒有,無不是想在我麵前炫耀一下,啊我多能幹,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我心底窩了一肚子氣,心時暗想,這趟絕不可以空手而歸。
這日子倒也好過,白天,待黎軍一出門,便和辦公室的小姐吹吹牛。玩笑開到興頭上,便宜順手捏上兩把,或是抓上電話,找個認識的姐姐妹妹聊上半天,到了晚上,租上幾碟黃帶,往VCD裏一放,就是一個通霄,管他妻兒老少的睡著還是睡不著,更不管黎軍那婆娘如何的指桑罵槐,照樣我行我素。
第一天,黎軍的熱情接待了我並也盛情款待了我。
第二天,黎軍依舊熱情但卻沒了盛情。
第三天,黎軍已經沒了熱情。
第四天,索性不見我。
與此相反,辦公室小姐的熱情卻在與日俱增,黎軍不來,她幹脆把我帶到她家裏去,得知我本是亞太公司五縣一市的市場經理時,其父母更是盛情倍增,又是添酒,又是加菜,飯後,她還帶我去了她的閨房,讓我逐張逐張欣賞了她的玉照,我很明白她的心思,也就裝作很認真地選了一張,並稱讚了一翻言辭。
“劉哥,你現在打算幹嗎?”
“做老本行,這幾天,正和省城的幾個老板談代理之事,貨還未到,合同也沒簽,黎軍叫我來幫幫他,我想等也是等,不如到這來幫幫他,好歹朋友一場。”
“你貨到後,可別忘了風妹我啊”
“哪能忘記,這相片放我包裏,隨時都會記得。”
“你不是說要幫黎軍嗎,我看他弄了一個月也沒弄出點名堂,你還是給他出出主意吧?”
“出啥主意,你倒說說看。”
“不如幫他銷點貨,你的渠道多。”
這話倒提醒了我,對,我何不從黎軍那弄點貨回蕪城,反正那個AA製他是不可能執行了,何不借口幫他銷貨,也吃他一筆。
果然,這主意還真靈,晚飯後,我把想法跟他說說,也許他這陣子已是江郎才盡,同意如此下策,更或許是這個送走極難的客人已把他弄得心煩意亂,正愁沒借口將我打發,這點子正合他意。
提著近千元的貨,我連夜上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