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的房子,我又把自己關起來。

這夜,我又在伏案疾筆,還未寫得兩頁,就傳來了陣陣敲門聲,啟開門,來人卻是汪俊。

“又在寫啥?”

“無聊,隨便畫畫。”

“算了,還是跟我到外邊去走走吧,老是這樣,大腦沒誰會出問題。”

“走也是白走,有啥意思。”

“我帶你走,保準讓你開心。”

跟著汪俊,我們來到了蕪江河畔的一間飯店,他經直走了進去,片刻,帶出來一位女孩,女孩見我,卻叫了一聲:“劉哥”我感到愕然,難道我耳朵出了毛病。

“劉哥,你忘了,我是鍾情姐的表妹小菊。”

一提醒,我倒記起來了,這下倒讓汪俊驚愕了。

“怎麼,你們認識了?”

“才止認識,強哥沒差一點就成了我的表姐夫!”

“這下好了,我就不用多費口舌了,說吧,小菊,該帶你強哥上哪去”也許,汪俊早就把我狀況跟小菊說了,隻是隻字不提我的字名。

“去小麗那吧。”

於是,在這個夜晚,我又認識了一位叫小麗的女孩。

汪俊一定要搬來與我們同住,他說這樣可以節省一份房租以及部份的生活費用,我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現在,我著實沒有那筆錢支付房租了,但這不是原因,我知道,他為的是逃避他鄉下的妻子,這些日子裏,他與小菊打得火熱,據他的口氣,小菊已把少女的第一滴血獻給了他,他們常常住在一塊兒,這樣很危險,說不定啥時候就被他鄉下的妻子逮著,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就是想甩掉小菊,可小菊沒甩掉,卻把她也又來了,起初,當我夜半歸來的時候。

汪俊還假惺惺地把她送走,或者幹脆坐到天亮,後來,連這點顧忌也沒了,再後來,小菊大底是被老板辭了,成天就泡在屋子裏,我雖心裏不悅,但又怎麼樣呢?

重陽那天,小菊要回家,汪俊同去,我明白小菊的意思,她是要讓這位準女婿去見來未來的丈父丈母,汪俊心虛,也就叫了我,同時也約了小麗,盡管他倆百般撮合,但我早沒了從前的細膩,從前的幽默風趣,從前的溫柔體貼,從前的花言巧語,讓我們走一塊,我們也就走一塊,讓我們坐一塊,我們也就坐一塊,十分鍾也說不上一句話,我知道,對於這種事情,百分之百男方主動,但我卻絲毫主動不起來,偶爾說上一句話,對方仍舊不冷不熱,我就不會再說第二句,其時,我心底也很希望,能有一位女孩的溫情,體貼,在乎,尤其是在我如此廖落之時。

汪俊對我尷尬的處境很一目了然,他說:來不了迂回戰術,就幹脆來它個單刀直入,於是,在此行結束,分手的刹那,我遞給小麗一張字條,就幾個字——我在家裏等你,唉,八點,有心來,無意,別來。

妻子回來了,或者是不能忍受鄉間筋骨之勞祿,或者是不能承受茫茫林海之孤寂,或者是對我這個曾經巷海放心不下,或者是對我惶惶不可終日的況景仍持牽掛——

反正一句話,看到了眼前的況景,她沒牢騷,仿佛這根本就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汪俊也很知趣,進屋看到子萍,折轉身便去找房子,找了幾天,就是不見搬出去,兩對男女,在一間屋裏住,雖有兩張床,外人會作何感想?

曾幾何時,我和子萍已經徹底無語,偶爾說上兩句,全是火yao味,再多說兩句,火yao就會變成炸彈,這天,這炸彈終於著了火,乒乒乓乓,把這屋子給炸個稀巴爛,汪俊和小菊怎樣勸也勸不了,爐子砸爛了,鍋砸爛了,碗也沒一個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