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嘎嘎”的叫,王瑤兒提著一條馬桑棒子在後麵驅趕。我就在想,為什麼我就不是一隻鴨子?漢奸緩過氣來,咧著嘴跑到王瑤兒跟前,惹得鴨子們“嘎嘎”的叫罵著漢奸他娘。
漢奸說:“瑤兒,趕快去通知你爹去。馬小鐵那小畜生提了那麼大條刀,尋著要殺我哩。”說完伸直了手膀子比劃著!
我見王瑤兒望了過來,羞的趕緊低了頭。也不說話,就那麼瞪著地上的一根麥秸子。
漢奸見我軟弱下來,氣焰頓的暴漲了。我分明看到他前麵的幾根紅毛都立了起來。漢奸挽起袖子,拉著瑤兒直直的對著我走了過來。說:“鐵子,咋了?見了領導就焉吧啦。你剛才不是跳得八丈高的哇?殺呀,就當著小領導的麵把我殺了。”
王瑤兒皺了皺眉對漢奸說:“你可別亂說,我們都還不是一樣,新中國、新社會人人都是領導,再說了,當支書的是我爹,又不是我。”
漢奸哈著腰說:“都一樣,都一樣。”我就見到這廝腦殼頂頂上有個圓圓,就象那綠洲包圍的沙漠。我就想笑,憋得喉嚨一抽一抽的。
漢奸越發氣不過,撲過來就想揪我衣領。可能是離得太近,襠裏的刀口子正好在他腿子上掛了一下。那廝一激靈退開幾步,閃到瑤兒身邊說。
“凶器,凶器…他的凶器就在褲襠裏,小領導你趕快去他它揪出來。”
王瑤兒愣了一會神,然後“啪”的一耳刮子扇在漢奸臉上,氣呼呼的走了。漢奸,也被打蒙了,傻傻的摸著發燙的臉盤尋思著啥。
我就笑,很大聲的笑!笑得腸窩子都抽痛,汗奸瞪了我一眼。又瞄了瞄,我的褲襠,灰溜溜的尋他的洋馬兒去了。
我把手伸進檔裏捏叭著。感覺就賊踏實,心情也攀上了頂點。在雞公道上扭起了秧歌,還時不時的偏了腦袋小跑一陣。我得趕緊尋鬆牛去,也讓他跟著我分享一下漢奸挨打的樂子。
鬆牛住在大窪嶺子的後麵,那裏都是青一色的條子石壘成的房屋。家境好的,就會在石頭上涮一層石灰。用木皮置了房頂,溜溜的鋪上光生的石棉瓦。差的就寒磣多了,隨的搬來些雜石,四四方方的堆起來。隻要它不倒,也就算得四麵牆。幾塊老竹片子一搭,鋪了麥秸子就算大功告成。
剛跑到大晏塘邊上,就看到鬆牛半蹲在對麵的岸邊上。石頭縫子裏插了好些斑竹竿子,這家夥在釣魚呢。我也特好這口,興衝衝的跑了過去。剛坐下,這家夥賊賊的向四周瞅了瞅,小心翼翼的掏出半截子紙煙來。我就問:“那裏整的洋玩意喲,快點上。我衣服口袋裏有洋火哩。”鬆牛的得意了,放在鼻子下麵呲了牙嗅著。“紅芙蓉哦,王力發散的。說是要挖河道了,挨家挨戶的通知著攤任務呢。”
我把煙紙奪了過來,就掏洋火來點,劃了幾根都擱了屁。剛想日弄那“銘山火柴廠”。一根魚竿子就猛點頭,大家夥上鉤了。我也不管了,拽起魚杆往後一甩,可能是太猛了。釣線斷了,這人險些也斷了;突兀的忘了褲襠頭還插著一東西,一絲兒涼氣就從腳板底下往上冒。
鬆牛見我含著半截紙煙,叉了個腿。鼓著腮幫子一動不動的立著,以為我撞鬼了。脫了褲子就要對著我尿,想要驅邪。我丟掉竹竿子,對著他的卵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罵到:“尿你屋仙人去,你這個封建迷信的小尾巴。”他也不回嘴,自顧捂著卵袋“嗷嗷”叫喚著。
我挽了褲腿,把匝馬刀拿了出來。小腿肚子上劃了條血口子,不是很深。鬆牛鼓圓了眼睛,很不解的看著我。我就把修理劉春生的事說給他聽了。這家夥就一直笑,笑得冒了好多淚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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