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說我是個笨蛋。
轉眼過了年。
三月中旬,老板突然通知我去湖南,並且車票都已定好了,於是我回了家。
三月是油菜花開始的季節,眼前是漫山遍野的金黃,空氣裏是濃鬱的香氣。
我和賀曉芸坐在九倒拐山坡的草地上,山腳下是柳河,對岸川西壩子上就似鋪上了一層金黃色的毯子,其間點綴著竹林翠綠。
天地此時此刻是如此的美麗,到處放射著明媚的陽光,到處炫耀著金黃的色彩,到處飛揚著悅耳的鳥叫蟲鳴,到處飄蕩著令人陶醉的香氣。這是花的海洋,也是綠的世界。
賀曉芸靠在我的肩上,我感受到的是一種比花還醉人的濃情,比蜜還香甜的愛意。
我對她說:“菜花兒,我要去湖南幾個月。”
賀曉芸依然是靠著我的肩,此時此刻的她是想要讓時間停下,她沒有出聲。
我繼續說:“昨晚老板才通知我的,明晚上七點的火車。”
“這麼急,啥時回來?”
“我想,年前一定會回的。”
“那麼長的時間啊?我還從來沒有那麼長的時間不見你,我會很想你的。”
“我也是,這次我出去回來,我想就把我們的事給辦了,我們也都不小了。”
“你回來再說吧。”
“你的意思是不信我了。”我摟著賀曉芸,有種莫名的衝動,有如此美人在懷,那不衝動才怪呢。
我們好象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情境。
我低下頭,嘴唇印在了賀曉芸的嘴唇上,她先是要推開我,我更是緊緊抱著她,過後她也就沒推了,也張開手反抱著我,我們緊緊摟在了一起倒在草坪上。
春日的陽光暖洋洋的,周圍有菜花香,緊挨著有賀曉芸身體的發出的香味,還有身下青草的青香,熏得人醉暈暈的。
賀曉芸拍了我一下:“我寧願相信世上有鬼。”
“那我就是那隻鬼。”說著我的手伸入了賀曉芸的胸前,摸著她鼓鼓Ru房。
賀曉芸沒有掙紮,隻是身體在微微顫抖。
她就如喝酒醉了一樣,麵帶紅暈,眉目含情。此時她已全然無力,似要仍我擺布。
當我的手伸入她下麵的時候,她一下就驚醒了,用力推開了我,小聲說:“有人。”
我也一驚:“哪兒?”說完之後,才發覺沒人,也一下就明白了,賀曉芸是怕有人看見。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烏黑的長發:“走吧,回去了,下次你回來你想咋都行。”
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站起了身,拉著賀曉芸的手,穿梭在油菜花之間。
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有很多的小蜜蜂嗡嗡地在菜花間飛舞,似在讓我們觀看它們美麗的舞蹈。
在這個時節,是沒有人出來做活路(農活)的,除非是在太陽下山之後,然後在自家的地裏種點菜,栽海椒。
在九倒拐的小道上,有了一輩子都會烙在心裏的一幕。我和賀曉芸,在金黃色的油菜花中飄動,蜂蝶在為我們伴舞。
有時,人永遠不知道哪次不經意的說了再見之後就真的再也不見了。
多年之後,又是油菜花開時,我一個人來到這裏,恰好遇上賀曉芸,那時我們流著淚又相擁在了一起,歲月卻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