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秋天的落葉 第二節(1 / 2)

石榴也不錯,但在高度上賀曉芸起碼要比石榴高出十公分。

有人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我是幼稚加無知,以為我和賀曉芸就算是在人最多的地方說說話別人也當我們是同學。

陳德瑞結婚的那晚上,我和賀曉芸搬了兩根凳子在燈光比較暗的地壩邊擺我們自己的事。

賀曉芸用手理了理額前的頭發,輕聲地對我說:“淩峰,我們的事咋辦,要不你找個人提說一下,免得家裏為我的事嘮叨。”對於一個女人,要說出這樣的話很不容易,要不是我和賀曉芸是從小到大的,否則一定會認為她是一個不規矩的女人;要不就是一個厚臉皮的女人。

本來這次回家一來是吃陳德瑞的結婚的酒碗,另一方麵我也是想和賀曉芸商量一下我和她的事該和家裏說說了,就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回了家,又看到家裏那亂糟糟的泥磚草屋,大概是在城裏呆了幾年的原故,心裏很不舒服,又猶豫了。於是我對她說現在提出來也不曉得她爸媽同意不?說出這話之後我發覺這話不恰當,我又補充說現在我沒啥成就我覺得不好意思提說。

地壩邊的燈光暗,她背著燈光,我看不見她的表情,聽見她說那要等到好久嘛?現在隻是要大家曉得,又不是要你馬上娶我,你還不了解我啊?

我點燃一支煙,火光一晃就見到賀曉芸憂憂的令人心醉的麵容。我輕聲說:“菜花兒,我曉得你承受的壓力,你以為我不想馬上就和你在一起啊!但是,你看我家現在這種情況,要錢沒錢,要房子沒房子,我呢?還沒一點成就,這種情況下提出我們的事,我咋能對得起你呢。”

賀曉芸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是哪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也曉的你的意思,我搞不懂的是你是為你的麵子還是為我。我們也有四年了,四年的時間,你說人能有多少個四年。”

我無法回答賀曉芸的話,我也發覺自己真的很自私,人是啥東西呢?人不是一件東西,是一個置身於不斷發展過程中的生命體,在生命的每一刻裏,他都正在成為卻永遠尚未成為他能夠成為的那個人。我是在不斷的追求中向它靠近,卻又時時發覺相距太遠。我應該感謝賀曉芸的溫柔,感謝歸感謝,我沒有體涼她的難處。時時想著要給賀曉芸體麵風光,同時傷害了她自己也不敢承認。我究竟是為給她體麵風光還是為我的麵子,我的確無法回答。隻是對她說:“菜花兒,再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足夠了。”

她低下了頭,聲音很低:“一年就一年吧,幾年都過了,也不在乎多一年。”

“一年之後我保證······”

賀曉芸打斷了我的話:“你用不著保證啥,我信你。你認為你現在還沒成就,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這你也清楚。淩峰,你不要把麵子看得那麼重行不?”

在我們村和賀曉芸同齡的女人除石榴外,或結婚了,或有男朋友了,在外人看來,賀曉芸連男朋友都沒一個,這不能不讓人懷疑賀曉芸是不是有啥問題。

農村人喜歡張家長李家短擺龍門陣,有時一件事經過多次擺過之後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那晚過後,村上就在傳說著我和賀曉芸在耍朋友。

連我大姐也問我是不是和賀曉芸在耍朋友。

我問大姐賀曉芸如何。

大姐說賀曉芸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

大姐還說要不要找人去說說。

我對大姐說沒有的事,你就別瞎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