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若是死了也罷,隻怕是我死後罌洛變回原來的樣子看到是他害死我的會難過罷了。
周圍沒有任何聲響,隻有汗水流淌下來的感覺,我聽到不遠處有拉弓的聲音,隨之停頓了好幾秒,放弓。
時間像是被凝結住,我甚至腳都快發軟站不住,隻感覺頭頂上蘋果的重量消失,周圍發出一片讚歎聲,我緩緩睜開眼,轉過頭看到蘋果被牢牢釘在後麵的牆上,對麵的碎澤則大吐一口氣。
罌洛擊了兩下掌,道:“好,我也不是不守信之人,就讓她在罌洛宮做一個月的宮女之後就放她回去。”
剛從鬼門關拉回了命,我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碎澤手裏緊緊拿著弓轉身坐回自己的位子。
茶話會還在繼續,罌洛對我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我顫微微走到罌洛身邊,“去你屋裏等我。”
我點頭,退出了大堂。
已經入冬了我身上的舞衣卻薄得不行,一路上我小碎步走回屋子,屋子大而冷清,我蜷縮在角落不停嗬氣取暖。
望出去外麵的罌花海還是那麼美而華麗。
隻覺得天色越來越沉,險些睡著的時候聽到門口傳來了聲音,我循聲望去,罌洛正摟著罌慈進來。
“罌洛大人,罌慈殿下。”我低下頭向他們行禮。
罌洛沒有理我,把罌慈橫抱到床上,開始寬衣解帶。
“我…先出去下。”我剛跨出步子想走被罌洛喝道:“你給我看著。”
我伸出去的腳隻能僵硬地收回,站在離床不到一米的距離,看著他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待他們身上衣服全脫淨後罌洛抱著罌慈開始親吻,從額頭到下巴,輕輕地,仔細地親吻,深怕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隨後就是男女之間的情事,我雖見過但是不是那麼近距離,聽到的聲音沒有那麼清晰。看著罌洛背上的圖騰上下的浮動,心好像是被開了一個口,隨後裏麵的血肉一點一點的流逝。
他們歡愛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沒有移開過眼,沒有閉上眼,我隻是告訴自己要睜大眼看清楚。
知道罌洛最後一下發泄完後,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然後指著我,“你,過來。”
我心跳漏跳了一瞬,緩緩走過去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走到他麵前,突然感覺眼前一陣漆黑,手下意識接過他扔在我臉上的東西,“把衣服洗了。”
我低頭看著手上的衣服,點頭道:“這就去。”
打開屋子大門站在門口,任由冷風吹,緊緊地抓著手中的衣服,克製住自己不要流下淚。
已經不值得了。
我吸了下鼻子,轉身離開。
來到湖邊慢慢拿起罌洛的衣服浸入水中,等全部浸透了拿起木棍拍打起來,手因為冷風加冷水而被吹得通紅,古人衣服繁瑣,又複雜,全部浸濕後由其的重。我吃力地洗著衣服,打著打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滴眼淚不慎滑落到手上,可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隨之又是一滴,我拚命搖了搖頭,冰冷的手背抹去淚水繼續洗著衣服。
我難受是因為我知道你現在如此對我,是因為太愛我。
臘月初一簾外雪初飄,不知不覺就入了冬,天寒冷了起來,不過不至於刺骨。
每天早晨小影都會煮好熱騰騰的粥給我喝,每天中午和晚上也會按時端藥給我,也問不出這藥到底有什麼用所以隻能喝下。
“殿下,走了。”詩琴在門口叫道。
“別叫我殿下了,我早就已經不是了。”
他思索了一下道:“好,蝶兒。”
一到罌洛宮我徑直往上次罌蓉帶我去的後苑走去,囚禁莫英姿的屋子門口依舊有兩個男子把手,得想辦法引開。
正愁著如何引開他們的時候卻被一個人拍了下肩,被活活嚇了一跳。
“想進去?”
是碎澤,我一皺眉沒理他。
“不想我走了。”
我抓住他欲轉身的手,道:“想。”
他斜睨我一眼,“就知道你會來。”
我沒好氣道:“快引開他們。”
碎澤從我身邊穿過往那裏走去,然後對兩個侍衛說道:“一會兒我有個丫鬟會拿些東西給莫莊主。”
兩個侍衛行禮道:“知道了。”
隨後碎澤便往我的方向是了個眼色,目中無人地走了。
待碎澤走後,我便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到屋子門口,兩個侍衛伸出手攔住我:“什麼人?”
“小影,碎莊主的貼身丫鬟。”我低著頭不敢抬,怕是眼神出賣了我此時緊張的心情。
侍衛這才移開手,道:“進去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屋子不大,不過還算幹淨,我看到莫英姿正對著窗外發呆沒有看到我,轉身關上了門,動作引起了莫英姿的注意。看到我一臉驚訝,他剛想叫我我就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忙做了個“噓”的動作。
他這才壓低聲音:“蝶兒,你怎麼來了?”
我忙掏出藥遞給他:“給你清理圖騰的。”
他笑著退回來:“不用,罌瓊會定時給我清理。”
“罌瓊?”我不解地問道。
“恩,她曾經是莫門山莊的,我的徒弟。”
我才雙手擊掌喃喃道:“對哦,怪不得說罌瓊是使毒高手。”
“你過得怎麼樣?”
兩個人同時問出了口,又相視而笑。
“不錯,就是寂寥了點。”他用折扇在手中敲擊。
我失笑,“這麼冷的天還拿折扇?”
“你有所不知,這折扇藏了很多寶。”
想起以前和莫英姿在客棧那事,我才了解地點了點頭。
“你呢?”他問我,眼中滿是相思。
“還行,就這麼過唄。”我找了個位子坐下,他坐到我身邊,不忍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恩。”我點頭,“放心,現在有碎澤的丫鬟照顧我,一日三餐都準時吃。”
“那就好。”
我看著門外影子不停的飄忽,抓住莫英姿的手說:“我不能多待,以後盡量每月初一都來看你。”
“恩,走吧。”
“英姿…”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卻一時太緊急忘了,隻是道了一句:“多保重。”
“你也是。”
淡定地從莫英姿屋裏走出後,經過門口侍衛的時候還故意鎮定地說:“借過。”
回到後台還有些許不安,剛坐下就有姑娘叫道我:“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