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一簾外雪初飄,不知不覺就入了冬,天寒冷了起來,不過不至於刺骨。
每天早晨小影都會煮好熱騰騰的粥給我喝,每天中午和晚上也會按時端藥給我,也問不出這藥到底有什麼用所以隻能喝下。
“殿下,走了。”詩琴在門口叫道。
“別叫我殿下了,我早就已經不是了。”
他思索了一下道:“好,蝶兒。”
一到罌洛宮我徑直往上次罌蓉帶我去的後苑走去,囚禁莫英姿的屋子門口依舊有兩個男子把手,得想辦法引開。
正愁著如何引開他們的時候卻被一個人拍了下肩,被活活嚇了一跳。
“想進去?”
是碎澤,我一皺眉沒理他。
“不想我走了。”
我抓住他欲轉身的手,道:“想。”
他斜睨我一眼,“就知道你會來。”
我沒好氣道:“快引開他們。”
碎澤從我身邊穿過往那裏走去,然後對兩個侍衛說道:“一會兒我有個丫鬟會拿些東西給莫莊主。”
兩個侍衛行禮道:“知道了。”
隨後碎澤便往我的方向是了個眼色,目中無人地走了。
待碎澤走後,我便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到屋子門口,兩個侍衛伸出手攔住我:“什麼人?”
“小影,碎莊主的貼身丫鬟。”我低著頭不敢抬,怕是眼神出賣了我此時緊張的心情。
侍衛這才移開手,道:“進去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屋子不大,不過還算幹淨,我看到莫英姿正對著窗外發呆沒有看到我,轉身關上了門,動作引起了莫英姿的注意。看到我一臉驚訝,他剛想叫我我就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忙做了個“噓”的動作。
他這才壓低聲音:“蝶兒,你怎麼來了?”
我忙掏出藥遞給他:“給你清理圖騰的。”
他笑著退回來:“不用,罌瓊會定時給我清理。”
“罌瓊?”我不解地問道。
“恩,她曾經是莫門山莊的,我的徒弟。”
我才雙手擊掌喃喃道:“對哦,怪不得說罌瓊是使毒高手。”
“你過得怎麼樣?”
兩個人同時問出了口,又相視而笑。
“不錯,就是寂寥了點。”他用折扇在手中敲擊。
我失笑,“這麼冷的天還拿折扇?”
“你有所不知,這折扇藏了很多寶。”
想起以前和莫英姿在客棧那事,我才了解地點了點頭。
“你呢?”他問我,眼中滿是相思。
“還行,就這麼過唄。”我找了個位子坐下,他坐到我身邊,不忍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恩。”我點頭,“放心,現在有碎澤的丫鬟照顧我,一日三餐都準時吃。”
“那就好。”
我看著門外影子不停的飄忽,抓住莫英姿的手說:“我不能多待,以後盡量每月初一都來看你。”
“恩,走吧。”
“英姿…”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卻一時太緊急忘了,隻是道了一句:“多保重。”
“你也是。”
淡定地從莫英姿屋裏走出後,經過門口侍衛的時候還故意鎮定地說:“借過。”
回到後台還有些許不安,剛坐下就有姑娘叫道我:“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我有些局促不安道:“我,剛如廁迷路了。”
“今天跳舞的一姑娘突然腸胃不適,你頂替下。”說著就把舞衣往我身上一扔。
我還沒來得及放下心來頭又大了,糾結地看著手裏繁瑣的舞衣,“我不會跳啊。”
“跟著前麵的姑娘扭就行,湊個數而已。”那女人邊說邊把我推到另一間小屋裏讓我更衣,我半推半就地換上舞衣,配著姣好的身材,走出房間不由引來一陣嘖嘖聲。
上台前她們教了我幾個基本的動作,來到台上我站在一個角落的位置。
琴聲響起周邊的姑娘都扭動起來,我也隨著節奏開始慢慢律動,動作不難,不過是擺擺手扭扭頭的,配合著詩琴悠揚的琴聲,還是很容易找著節拍的。
跳舞期間我都沒心思往台下看,一曲接近完畢的時候看到遠處罌洛正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地進來,一時忘了手上的動作,等回過神才發現周圍的姑娘最後一個動作都是半蹲下來隻有我一個人傻傻地站著,於是我將計就計隨便坐了個動作就當做是結尾了。
台下掌聲響起,我們準備退場的時候卻聽到背後傳來罌洛的聲音,“等一下。”
台上的人頓時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罌洛笑著朝我走來,對身邊的姑娘們說:“你們先走。”
看到周圍姑娘失落地離開,就留我一個人在台上。
罌洛輕輕抬起我的下巴,問道:“姑娘的舞蹈不錯,請問這位姑娘名字叫什麼?”
我心一悸,腦子快速旋轉,最後冒出個:“小女子名叫小影。”
罌洛削薄的唇微微挑起道:“姑娘願意入我**否?”
一時間我不知如何作答,隻是呆站在原地,罌洛冷峭的唇邊帶著一抹嘲諷的微笑,道:“如何?不樂意?”
“不…不是。”
“那就好。”說著罌洛用手指輕抬起我的頭頷首要吻我。
我緊閉著雙眼,舞台上的燈光絢爛讓我的頭有些昏沉,感覺到罌洛的唇慢慢覆下,隨後是一陣酥麻的電流,他的吻由棉柔到狂野,放開我的時候看到他唇角揚起一絲異樣的弧度,隨即譏誚一聲:“你來做什麼?”
我瞪大眼看著他,他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忙撫上自己額頭,發現劉海因剛剛的吻而散亂,露出了馬腳。
“我…”我話還未說完就聽到罌洛拔出佩劍的聲音。
“賤人,來找莫英姿麼?”罌洛的劍此時就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絲毫不敢動彈。
“莊主。”碎澤從座位上站起來朝我走來,罌洛斜睨他一眼,冷冷道:“要求情?”
碎澤隻是雙手抱拳低下頭沒有說話。
罌洛的劍靠我越來越近,已經緊貼皮膚了。我的額頭有汗水滲下,緊緊閉起雙眼,就在我覺得要被殺死的時候罌洛突然開口道:“這樣,我們玩一個遊戲。”
他睜開眼,看到罌洛的意思譏笑,他拿著一個蘋果放到我手中,對著碎澤道:“讓她將蘋果放在頭上,給你一支箭,若你射中蘋果那讓她在罌洛宮待一個月就放她回去,若你射不中那她就得立刻死。”
我看到碎澤的喉結明顯有浮動,隨後定了定神道:“好。”
我拿著蘋果站到了指定的地方,手不由地發抖。看向好幾米以外拿著弓箭的碎澤,他低著頭沒有與我對視,我大大吐了一口氣,將蘋果放到自己的頭頂,然後緊緊地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