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了又嚐之後,他似乎仍覺意猶未盡,上前一步緊貼近她,俯身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喃道:“我再嚐嚐.....”
他的額頭滾燙,她的也滾燙,呼吸相聞唇齒相依。直到她釵冠斜落,冰涼的寶石貼上臉頰,她才驀然清醒,忙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後退幾步後待呼吸平穩些,羞澀地道:“我該回去了。”
霍讓臉色漲紅,彎著要緩解尷尬不住喘息,良久才緩過勁直起身,懷裏空蕩蕩,頓覺煩躁又不滿。
他回頭打量著那張床榻,眼中明晃晃寫滿了遺憾,咕噥道:“這張床塌上可以由著我們翻滾,一個人睡著好沒趣。”
“那你換張小的。”明令儀白了他一眼,忙著整理頭發衣衫,她出來這麼久,隻怕秦嬤嬤與夏薇要急死了。
霍讓不滿意她的敷衍,偷得甜蜜之後根本不想放她離開,隻悶悶不樂看著她:“不換,換了你睡哪裏呢?”
明令儀被他說得臉又泛紅,不由得抿了下嘴唇,想起自己根本沒有帶口脂來,被他吃光了連補都沒得補。
“我嘴唇上還有,要不要給你補上?”霍讓瞧著她的動作,笑著上前一步,作勢要給她補口脂。
“再胡說揍你啊。”明令儀瞄了一眼他唇角的紅痕,忙道:“你也快去整理一下,銅鏡呢?”
霍讓不情不願地去拿了銅鏡來放在案幾上,她坐在凳子上對鏡理妝,他站在她身後看著鏡子裏的兩人,伸手抹了抹唇角沾上的口脂,然後將手指點在了銅鏡上:“留著痕跡在這裏,我隻要一照鏡子就能想起你。”
見光潔可鑒的鏡麵上多了突兀的一點,明令儀又忍不住笑彎了眼,怕再與他胡鬧下去再也收不了場,匆匆整理完畢忙起身道:“我們快走吧。”
霍讓滿身的不情願,長籲短歎帶著她走往外走,到了殿門邊頓了下,神情說不出的落寞:“我時常在這裏,盼著阿娘能走來。後來我又盼著你能走進來,韶光易逝,美夢總是太短暫。”
明令儀能體會他的心情,在這裏的短暫相會,不過是兩人在刀光血影日子裏偷來的片刻溫暖。他們沉默著回到原處,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等下我來看你。”
明令儀一時摸不清他話裏的意思,他說完便匆匆離去,她也來不及去問。淨房邊的甬道處,秦嬤嬤與夏薇已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在那裏探頭張望,待見到她時幾乎都快哭了,忙不迭小跑著迎了上來。
“夫人,哎喲你終於回來了,我與夏薇都嚇死了。”秦嬤嬤飛快地四下張望,低聲急急地道:“皇後娘娘先前打這經過,見到隻我們在這裏,還特意差人來問你去了何處,還是夏薇機靈,說你著了涼腸胃有些不舒服,又去了淨房。”
“我們快回去吧,不然筵席該散了。”夏薇急著上下打量著她,愣了下問道:“夫人你的口脂呢?”
秦嬤嬤是過來人,悄悄擰了把夏薇,幹笑著騷:“這口脂又不能長在嘴上,當然一會就沒了。”
夏薇手臂吃痛腦子倒靈光許多,她偷笑了下也不再問。三人回去筵席上,杜太後林老夫人等正起身離開,吳國大長公主先看到她們,皺眉問道:“怎地去這麼久?”
明令儀撫摸了下肚子,歉意地垂下了頭。林老夫人眼尖,立刻對她招了招手:“我們受不了吵鬧,去旁邊殿坐著吃茶說會話,你隨我們來。”
大家一起到了偏殿歇下,林老夫人這才關心地問道:“可是肚子不舒服?現在早晚已有些涼,莫要再吃冰了。”
“沒事,等下就好了。多謝老夫人關心。”明令儀頷首施禮道謝,那邊吳國大長公主不悅地道:“婦人就要忌諱口舌之欲,身子太過寒涼不易受孕,怎麼能為夫家開枝散葉?”
明令儀隻垂首不語,杜琇聽著卻覺得十分刺耳,臉色紅白交加,猛地抬起頭恨恨看了過去。林老夫人瞧在眼裏,忙出聲打圓場道:“這懷孕又不是女人一人的事,就跟那種地一樣,總得農人先下種施肥,地裏才能長出莊稼來。”
吳國大長公主點點頭道:“這倒是有道理。不過聖上後宮迄今無子,先前我還喚了宗正來罵過他一通,總不能讓霍家江山斷了後,得讓他想出個法子來。”
杜太後神情懨懨倚靠在軟塌上,聞言掀起眼皮斜了吳國大長公主一眼,又垂下眼簾蘑不做聲。杜琇被林老夫人一打岔,察覺到自己的不妥,聽吳國大長公主的意思又是在替自己著想,心裏的怨氣也消散了些。㊣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