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背著手站在旁邊,神色平靜看不出表情。徐延年仔細打量著李老夫人,這些時日她的精神愈發不好,經常會無緣無故發怒打罵下人,青鬆院伺候的下人已經換了好幾批,唯有陪嫁汪嬤嬤還在。
趙姨娘與許姨娘難得一致聯合起來,生怕李老夫人出什麼事情,商量後去請了太醫院的太醫正前來瞧病,卻也沒有看出個什麼名堂來,她還是難以入眠,躁鬱難安。
後來實在無法,將太醫院與京城有名的大夫全請來給她診治,仍然對她的病症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天天瘋狂下去。
王大夫取出銀針,瞧見李老夫人瘦得皮包骨的臉,幾乎已經全白枯幹的亂發,歎了口氣道:“趁著她能吃進去東西的時候,多給她補補吧。”
汪嬤嬤點頭應下,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問道:“王大夫,真就沒有什麼法子了麼?”
“在下才疏學淺,實在是無能為力。”王大夫麵容慚愧,偷瞄了一眼杜相,他已一言不發背著手往外走,忙也收拾好藥箱與徐延年跟了上去。
杜相看了看兩人,邊走邊說道:“明日國公爺進城,街上人多嘈雜,老夫人前去隻怕會受到驚嚇,實在不宜前去觀禮,有托徐先生看住她。”
“是。”徐延年忙躬身應下。
“國公爺乃是大齊功臣,他在前方打仗,我們卻沒能替他守好這個家,老夫有罪,著實有愧於他。”
杜相長歎一聲,語氣溫和:“外麵對府裏傳言頗多,對老夫的傳言亦更多,都罵老夫是司馬昭之心,打壓鏟除異己,迫害忠良。”
徐延年與王大夫垂首噤聲哪敢搭話,杜相不在意地搖頭輕笑道:“這些罵聲老夫聽多了,自不會放在心上。但定國公府總還是要在意一二,府裏最近死的死,病的病,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明日讓明家那丫頭也去吧,就讓那些酸文人看看,明修德的女兒可還好好活著呢。”
送走杜相之後,徐延年忙差小廝去給明令儀遞消息。王大夫看著小廝的背影,喃喃地道:“老徐,你說府裏是不是真的是有邪祟,外麵的傳言李家人是德行不修......”
徐延年知道王大夫沒有說出來的話,傳言說李家壞事做絕,所以才絕了後。杜相獨攬大權逼得許多官員家破人亡,以後也會如李家一樣遭到報應。
他斜了一眼王大夫,嫌棄地道:“你這廝,子不語怪力亂神,□□朗朗乾坤,哪裏來的鬼?”
“是是是,是我胡說八道。”王大夫從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他也覺得自己魔怔了,幹笑著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不懂朝堂大事,平頭百姓隻管著能吃飽穿暖,還真不在乎誰是王侯將相,竊不竊國且放一邊,杜相還真是少見的聰明之人,氣度更是一流。”㊣ωWW.メ伍2⓪メS.С○м҈
徐延年慢慢沿著小徑往前走,半晌後方道:“成王敗寇,勝利者自然要講風度。”
王大夫白了他一眼,又笑起來:“不過夫人那樣子怯弱的,她在這府裏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哪用得上杜相出手對付。
唉,國公爺可不願意見到她,若是明天她去了,惹眼倒是惹眼,隻怕以後在這府裏的日子,就更難過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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